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接起,声音明显不耐烦,「什么事!」
「龙哥,悦色的白磷少了一瓶。」手机里传来一个明显紧张的声音。
「你现在连一个贼都搞不定?」
「可是……」
「废物!还想要我给你颁奖不成!滚!」
帝龙城摁断了电话,大口地抽着雪茄,胸腔鼓鼓的,有一团发泄不出来的闷火在里头扎根扎营,扎的他浑身难受。
这种感觉从昨天晚上一直持续到今天中午,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
哪怕他冲了一晚上的凉都没泄掉这团火。
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狠狠地宣泄。
忽听见女佣的声音:「帝先生,曾小姐醒了。」
他眼皮一抬,看了眼窗外炽烈的日光,又看了眼卧室方向,脸绷得很难看,暗道:「这小瘸子可真能睡!」
他甩掉雪茄,步子重重地朝卧室迈去。
床上的曾曦揉了揉眼皮,而后呆看着门口高如黑墙的男人。
帝龙城此刻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是黑的。
脸也是「黑」的。
深蓝色的眸底映出床上玲珑娇躯,骤发出如猛兽看到猎物一般的光芒。
曾曦被他看得浑身一震,感受到真丝被套在身上那份柔软触感,圆圆的眼珠子陡然张大。
差点忘了,昨天她洗完澡还没穿衣服!
葱白的小手惊慌失措地抓起被子,蒙过头顶,脑海里却回映着昨晚浴室里……他给她洗澡的场景,脸又热又红!
帝龙城见她看到自己如同见鬼了一般的反应,气得脸上的络腮胡都要竖起来了。
他冲女佣道:「去给她拿套在家里能穿的衣服!」
曾曦隔着被子听到他口中的那个「家」字,心尖如同被一团火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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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
帝龙城看到不禁发笑,「小瘸子,好好的人不当,想当鸵鸟了?」
鸵鸟?
曾曦听到他又嘲笑她,委屈地抿了唇,没说话。
女佣从外头将洗烘好的棉质睡衣拿了进来。
帝龙城却半道截下女佣手里的衣服,「没你事了,出去。」
女佣识趣地转身离开,还将房门关紧了。
帝龙城拿着手里的衣服,朝床上的人儿走去,没几步就到了床边,高大的身影投在被子上,大手毫不客气地拉开她头顶的被子。
绯红的脸蛋无处躲藏,她只能别开脸,说出来的话细如纹吟:「帝先生,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穿衣服。」
「什么?」帝龙城佯装没听清,将耳朵凑向她嘴边,「大点声,再说一遍。」
「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她抬高语调。
帝龙城嗤笑,用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躲闪的小脸扳了回来,逼迫她直视他压着蓝色火焰的瞳孔。
「小瘸子,你长本事了,昨晚不等我,今天又胆敢命令我?」
曾曦吓得声音越发颤抖,「我没有命令帝先生……我是……请求……」
「求?拿什么来求?」
他戏谑地笑了声。
曾曦被他这副无赖的语气逼得说不出话,紧咬着唇,圆圆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
眼看就要蹦出泪花。
帝龙城一慌,又要哭了!
真是个小祖宗。
他忙松开她,撇下睡衣就往落地窗走,起身时抛下一句:「自己穿!」
曾曦看着伫立在落地窗前的那抹高大背影,心里还想让他出去,而不是站在这里,哪怕是背对……
但想起他刚才那副凶狠得要把她生吃殆尽的目光,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她颤颤地将手伸向床上的睡衣,而后藏进了被子里。
衣服还好,她缩在被子里三两下就穿好了。
唯独裤子……因为自己腿废了,穿起来很麻烦,也很慢。
加上又担心帝龙城随时会转过身,她的手止不住颤抖,拿着裤子正想往脚上套过去。
忽然,一段重金属朋克风的手机铃音响起。
吓得她浑身剧烈一抖,手上的裤子随之震落在地。
她霎时脸色一阵惨白。
——
「又有什么事?」帝龙城本就被身后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扰得心神难安,现在被电话打扰,低沉浑厚的嗓音除了不耐烦,还有几分压抑、隐忍。
电话里依旧是先前那个悦色会馆手下的声音,只是这次的声音在紧张中多了些愤怒。
「龙哥!白磷是被林悦儿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