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不了云宗主云宗主早就知道不是？是因为云裳活着会庇佑你，是以她不死你也不会丧命，但云宗主如今浑身上下再无一丝灵力，从高高在上的宗主沦为一个废人，执掌权力巅峰，御剑万里山河，如今只能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了。”</P>

“你说，若是你的仇人，你的弟子，你的长老得知一个废人坐在宗主主位，他们会不会夺权篡位，心思阴暗？”</P>

五宗广场，雪衣少女裙裾猎猎，杏眼微微上挑，勾勒出明媚的弧度，精致的瓜子脸上尽是天真无邪。</P>

她淡笑冲着节节后退的云渺竖起食指，缓缓凑近唇边发出‘嘘’的一声。</P>

“云渺，你可要藏好了。”</P>

云晓离开之时，云渺颓然绝望坐在了地上。</P>

他突然想起了当年云裳对青媚下手的那一幕，青媚出事之前找到他。</P>

那只是一个母亲最后的祈求，泪沾衣襟。</P>

“夫君，若今日我不死，死的就是裳儿。”</P>

“只有我死了，裳儿才能活。”</P>

“裳儿从前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纵如今跋扈恶名。”</P>

“但她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P>

“妾不在乎她有怎么样的名声，妾只想让她活着。”</P>

“夫君。”青媚满脸惨笑：“于妾而言，裳儿就是妾的全部，死在裳儿手上，妾无怨。”</P>

“妾能做的只有这些了。”</P>

“万望夫君保护她，珍重。”</P>

可事到如今，他堂堂天剑宗主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P>

*</P>

“你们有没有觉得萧则有点不对劲儿？”曲云阳最后看了一眼广场的方向，纳闷儿道：“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拉磨的老驴。”</P>

“谁知道啊。”简千潇无语。</P>

“难道说......”曲云阳瞪大眼睛：“他真把那老东西当成他爹所以痛心疾首？”</P>

云晓嘴角狂抽：“离谱。”</P>

他只不过是长脑子了。</P>

“师妹。”</P>

说曹操曹操到。</P>

云晓一扭头就看见了来人。</P>

天阶夜色凉如水。</P>

青年长身玉立，白衣碎雪，于烟雨朦胧中恰似丹青水墨。</P>

他垂眸拢袖，最终抬起袖中微凉的指尖，是一枚陈旧剑穗：“物归原主。”</P>

“你吃错药了？”曲云阳试探问萧则。</P>

“不知道他今天有什么毛病。”简千潇也嘀嘀咕咕。</P>

时逾白眸子深了深。</P>

云晓瞅了他一眼：“不要就扔了，留着做什么？”</P>

萧则一阵沉默，然后才慢慢道：“对不起，毁约的是我，不忠的是我，护你的是我，害你的还是我，到头来一切都一败涂地，师妹，清风宗很好，天剑宗这样肮脏恶心的地方，你便是一辈子不踏足也是应该。”</P>

可以的，没什么不能接受的。</P>

“早些回吧。”只最后一句落下，他于黑暗中身影消失。</P>

曲云阳迈着小碎步走过来：“他吃过屎的嘴还能说出这么......”</P>

云晓：“不，他说不出。”</P>

曲云阳摆开掰扯的架势：“小师妹，你这话......”</P>

刚说了几个字，王可可也过来了，众人踏上回程的飞舟。</P>

曲云阳用阴暗爬行的模样缩回角落：“啊，萧则吃屎，萧则真快乐。”</P>

四人组排排站看向王可可。</P>

王可可瞅了一眼心虚的几人，淡淡：“你们对鬼界有几分了解？”</P>

云晓坐直身子：“不了解。”</P>

正在角落的曲云阳嘀嘀咕咕：“总不能死了才能去吧？”</P>

云晓斜眼：“......”大可不必。</P>

“鬼界界之门游荡在三界之内，唯有灵魂体才能看见进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