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修微微点头,李谢文一拱手,继续道:
“此事姑父已经同我说过了。”
李平逸点头应了,李渊修持着笔在面前的布帛上画了画,修长的眉毛一挑,低声道:
“不过如今家中长辈大多闭关,事情还是往稳中去做,不要惊动了长辈,你且派上几人盯好,若是真的出了事,提前警告警告,闹出来人命就不好看了。”
“至于家族的修士,小宗也非独门独户,自有亲戚家人,亲疏喜恶,其中利益纠葛,倒也不好处理。”
“不必了,撤回来吧。”
看了看下首的李谢文,李渊修轻声道:
“族叔请讲。”
李平逸拱拱手,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报告,忽然有一事冒上心头,李平逸低声道:
上首坐着一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黑发规矩地竖着,戴着翡翠的玉冠,剑眉平缓,脸上的线条流畅,灰黑色的眸子望过来,笑道:
“听闻谢文叔来寻我,渊修忙不迭地就下了山,让谢文叔多等了些时间,还请恕罪。”
李渊修将案面上的木简一收,取过茶碗饮了饮,回答道:
“时间长了闹出了真火,反倒不美,如今这个烈度正正好好,叫他们争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李渊修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显然早就有了顾虑,低声道:
“陈家之子拜入李秋阳门下,与其第六女定了娃娃亲,陈家已然投入秋阳一脉,如此一来……”
“不敢!不敢!”
李渊修微微皱眉,思忖了几息,轻声道:
“这些凡人大多同外姓修士成了姻亲,牵扯上是难免的……”
李谢文看得出来李渊修并不想深究此事,故意打断自己,有些话说出来便是得罪了人,即刻作罢,继续道:
李渊修摆摆手,显然已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笑道:
“姑父与秋阳族叔皆是我家砥柱,此事无妨。”
“修士到了胎息五层或是巅峰,一身修为加持之下已然非人,不是族正院能管束的住的。”
“我考虑上书一封眉尺峰,叫胎息五层以上的修士从众人之中剥离开来,有了灵识还让他去种田未免也太过浪费,可以进山去杀些妖物或是制作些符纸,不必归山下管束。”
李渊修顿了顿,将自己的想法反复考虑了一阵,继续道:
“只是家中这些诞生灵识的修士还是太少,难以分出个组织出来,等到家中的外姓修士慢慢成长起来,这件事情迟早要放到台面上来办的。”
“少家主考虑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