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饶命!三位大人饶命!郁家逼迫我…是郁家…”
那尸身迅速下落,却有一道剑光远远追来,在那人脖颈处轻飘飘地绕了一圈,叫他尸首分离,化为清水散去,李通崖这才收回目光。
这练气四层的修士这头应对着两人,却不欲久留,见着上首的李通崖已经瞧过来,心中越发焦躁,恐惧不安,叫道:
“你方才说……安景明…如何了?”
“我乃郁家客卿,非是安家之人,不过客居此地,两位大人误会了!误会了!且放我离去,来日必有厚报!”
两侧各立着一人,左手边那人略显老态,气度严肃,脸型略方,看上去就是常年养优处尊的姿态,右手边那人则神态年轻得多,举止间也有股沉稳气。
“嘭!”
安鹧宇猛然摇了摇头,喃喃道:
“安景明的尸身…安景明已经被我…我与安鹧言已然不共戴天,决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铛!”
下面通报的人正死死地磕着头,大厅中间的玉盘却嘭然作响,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冒出一阵阵火焰,顿了一息,终于不堪重负,炸开一地的碎屑,将地上的毛毯烫出了大大小小洞,升起一股焦糊味。
“你他娘的!安鹧言?安鹧言带人回来了!你疯了你!”
这人倒也聪明,短短数言间,一头借了郁家的势,又将自己摘得干净,以利诱之,寻常人还真会被动摇一二。
安鹧宇比当年的的安鹧言尚要残暴许多,那人吓得两股战战,下身淌出一股热流,安鹧宇失神地放下他,突然眼前一亮,叫道:
李通崖点头不语,落到那碧丽堂皇的大殿前,看了看黄金的雕饰和白玉的台阶,低声道:
“倒是好奢华!”
“萧家大势在此,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报!大阵……大阵被李通崖一剑劈开了!”
这本是安鹧宇最爱的兽皮毯,眼下他却没有了心疼的心思,脑海中一片空白,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喃喃道:
“怎地这样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安鹧宇怒喝一声,一脚将面前的案台掀翻,叮叮当当地响作一片,他吓得双唇直颤,为自己壮胆似的叫骂道:
李玄岭点点头,接上话来,答道:
“这筑基仙修,怎地一点架子都没有,对付我一个练气四层的修士,尚要出手偷袭……”
下头又屁滚尿流地滚上来一个下人,颤颤巍巍地喊叫着,安鹧宇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喃喃道:
可李玄岭还不曾开口,那人却吓得魂飞天外,只见李通崖长剑一甩,一道剑气卷着水光,遥遥而至,锋锐之气扑面而来,他冷汗直冒,只来得及提刀来挡。
他连忙推开上首的宝座,从中掏出个储物袋来,匆匆忙忙地塞进怀里,上前几步,屁滚尿流地跨下台阶,一脚将那仆人踹开,在平地上跌了个跟斗,缓缓抬起头来看,却看到一双朴素的布鞋停在面前。
“不…不…”
李通崖缓缓落下,身边的李玄岭李玄宣两人连忙跟上,李玄宣笑道:
安鹧宇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李玄岭冷哼一声,吓得他一跳,瑟瑟发抖地磕头。
“被他吃了。”
李通崖正好奇着,台阶一旁的带甲士兵冷冷地开口,神色满是恨意,死死地盯着安鹧宇,语出惊人,叫几人皆是一滞。
“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