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邑连忙驱赶着一众人出去了,自己紧随其后,将院门紧闭,笼罩的隔绝阵法自动运行起来,李渊蛟额头微微见汗,这才涩声道:
“我这试探本就不是冲着成功诱骗去的,废物也有废物的用法,看来李通崖要么身受重伤,要么根本不在李家!”
李渊平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李渊蛟的话语急促又干涩,继续道:
“堂堂筑基修士,悄无声息地死在自家仙山上!费桐玉为防止消息泄漏,不得不打开云拢天南阵,费家内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月前宁和远现身玉庭峰,兴许与费望白身死这事情有关联!只是……”
“不错。”
李渊蛟这才如梦初醒般惊醒,惊疑且不安地看了看弟弟,答道:
“我已经看了,确是陷阱……只是……”
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郁萧贵,轻声道:
“就在他李家地盘上,哪怕是陷阱也可笑得紧,李通崖好歹是筑基修士,怎么会自家地盘都不敢去!”
“云拢南天大阵已经发动数月有余,时间对不上。”
李渊蛟摇摇头,将众多杂念屏蔽到脑后,吩咐道:
“不要管这些了,我上山问一问老祖,你看好费家!”
费望白在世时是与这些筑基称兄道弟,可费望白一朝身死,这些筑基可不会同这些蝼蚁般族人嘻嘻哈哈,说是看在昔日的人情帮衬一二,等到入了阵,费家还姓不姓费都是个问题。
“李通崖是谨慎而非怯懦,若是他当真剑斩摩诃全身而退,绝对不会放过【天一淳元】这种天地灵水的消息,恐怕毕华轩一被李家救起,李通崖便持剑寻过来了!”
李渊平顿时会意,连忙回身,朝着两旁的族兵道:
郁萧贵听了长子这话叹了声,堂堂筑基修士竟然也生出几分无力感,答道:
“也不是毫无用处。”
────
黎泾镇。
“费望白死了!”
郁慕高将桌案上的名册勾勒了一番,依旧是没有一人可用,一边开口道:
“不。”
郁萧贵皱着眉,沉声道:
“若是李通崖真的受了伤,李家怎么能放过【天一淳元】,你的计算是落空了。”
“非也,以当年坊市之仇为借口,攻打费家。”
李渊平听得背脊生寒,接过话来,轻声道:
“李家没有一丝动静!”
“费望白……筑基修士费望白?!”
“我倒觉得,费望白十有八九是死了。”
“下去!都下去!”
郁萧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郁慕高继续道:
言罢急匆匆地推门出了院子,驾风而去,门外的窦邑这才敢进门来,便见李渊平坐在上首沉思着,数息之后才开口道:
“派一人前去湖上,择一靠近北岸的小洲驻守,一但费家大阵有变,即刻来复我。”
“是。”
窦邑急急忙忙下去了,李渊平忍不住咳嗽两声,眼前浮现出郁慕高画像之中那双阴鸷的眼睛,轻声道:
“郁慕高…真乃我家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