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会所。
地宫内。
已经办理完所有手续的人准备离去,杜离忧扫了一眼,听到了背后的声音——按照规矩,她现在是受害者,需要跟着走一趟进行笔录。
她不动声色地跟着那群便衣离去,在房间外侧,这才与冷漠汇合。
有人跟着。
站在冷漠面前,杜离忧睫毛微微波动——她感觉得到!
以前行走在黑暗之中,在黑暗之中察觉隐藏的危险,想来是她的长相!
她假装蹲下系鞋带,趁机往背后扫了一眼,却看到背后空无一人。
不动声色地系好鞋带,杜离忧眼底神色波澜。
她是中忍之中的顶尖人物,真真是能够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面对普通人的时候根本都不会被感知到。
如果只是巧合,她.......
身边有黑影落下,她不动声色地系紧了鞋带起身,拍了拍衣服,这才抬头看着眼前人,红着眼。
“这些事情完全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
尾音颤抖着。
冷漠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丝毫没有安慰她的意思。
“我们先离开这里,报酬就是按照协议,给你一张空白账户。”
起疑了么?
杜离忧顿了顿,轻声道:
“我想先去趟卫生间。”
冷漠点头。
“我在走廊等你。”
片刻后,洗手间。
这洗手间装修的也是极为奢华。
纯手工大理石切割而成的洗脸台,巨大而又空旷的走道,顶端的钻石吊灯——无一不显示出来这个卫生间的奢华。
杜离忧站在中间走道上扫了一眼全场,心中便有了主意。
走进卫生间而后反锁门,片刻后听到了门的开关声——冷漠当然不会进来,肯定是那个跟着她的人。
这帮子人向来忠心,生怕自己的猎物搞丢,并且对于任务十分看重——若是任务失败,他们一定会选择切腹自杀。
当然会进来看看情况防止跟丢。
杜离忧嘴角轻抿——上钩了。
杜离忧从洗手间里出来,果然,看到了那个跟着自己的人,轻笑一声——这样逼仄的空间,难不成她还能隐藏到墙里?
那人站在洗手池前洗手,一副平静的模样,但是她却能断定的出来她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女人不是小姐就是顾客。
但不管是谁身上一定都喷了极为浓烈的香水,而她身上却丝毫没有任何味道。
杜离忧看着她浓妆艳抹的,心里冷哼一声——忍者是么?
隐藏的真好。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真怕是直接被糊弄过去。
打开水龙头洗手,顺势摘下手腕上的镯子在手里玩把着,看着镯子边缘的锐利锋刃,杜离忧扭头看着她。
“你知道吗?其实有一件事情,我特别讨厌。”
那女人警觉性很高,听闻她的声音便猛地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盯着她。
“什么?”
杜离忧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手臂却已经挥了出去——鲜血喷溅——那锋利的边缘,将那女人的皮肤完全割破了。
脸上鲜血星星点点,眼前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她微微颔首,将桌子用水冲洗干净,而后又重新戴在手腕上,这才冷声道:
“我这辈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跟踪,被人威胁。”
抬眸,只见镜中人也在看着自己。
抬手,只见纤瘦指尖上沾染了不少鲜血。
星星点点,像极了刚从地狱里归来的妖。
一颦一笑间,勾魂摄魄,像是踩着莲花的妖。
从地狱走来,眉宇间尽是妩媚妖娆,却又血腥杀伐。
仔细将镜子中的人端详了一遍,她唇角轻勾,抿嘴一笑,扶手摸上脸庞。
本沾满星星点点的脸上,顿时又多出来了三条深浅不一的痕迹。
惨白的灯光如同流水一般倾泻而下,落满她全身,像是为她身子边缘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清冽冷库,残忍而又透亮。
两个极端的感觉,在她身上并行不悖。
镜中人,看起来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妖。
看着镜中人,她突然轻笑一声,伸出舌尖轻舔嘴角,而后,转身,蹲下,朝着地上的人抿嘴一笑,注视着她的脖颈,缓缓抬手,举到脖颈边缘,嘴角猛地下坠,手猛地朝下一划,做了个刀切的动作。
眸中光泽透亮,更是让她看起来冷酷了几分。
那是一个威胁的动作。
赤裸裸的威胁。
死亡。
她这是在威胁,威胁这个女人背后的权势。
看着镜头,杜离忧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房间门悄无声息地关上,窗户外的一棵大树上,隐藏着的镜头瞬间亮了一下,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鲜血,顺着瓷白的地砖缓缓流淌,像是被冤屈的泪水在诉说自己的无辜。
惨白的灯光映衬着殷红的鲜血,显得气氛更为冰冷了几分。
卫生间内,又重新陷入了巨大的寂静。
一场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争斗,开始了。
大片乌云遮盖天空,繁星消失,仅有一个隐约轮廓高挂天空。
晕黄的月亮浓重的仿佛直滴水,压得人直喘不过气来。
一个男人依靠着栏杆站在阳台,浴风而立。
阳台没有开灯,隐隐约约透着模糊的轮廓。
他平日里管用了暴力手段,手腕狠辣,平日里不拘言笑,此时心情又不好,面色更是青了几分。
本就站在昏黑的地方,又属于黑色势力,此时的他无疑是让人胆战心惊。
空气中的铃兰花香气清冽芬芳,整个院子里种满了白色的散发出浓郁香气的花朵,在黑夜里直吐芬芳。
他平日里并不是一个特别欣赏花的人,尤其是不带刺的。那种只能依靠着人类活下来的东西毫无自身防御性的东西于他而言实在是庸俗的花瓶。
极度美丽清纯但是完全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东西,完全没有资格活下去。
若不是那个人......平日里极其喜欢花朵,一小束野花都能让她喜悦半天,他是根本不会留下这些弱小的东西的。
站在他背后回报的下属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而无端消失。
“先生,伽罗检查报告单已经出来了。”
“医生端定是植物人,连接头颅与身体的脊骨被锋利武器完全碎裂,没有任何可以修复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就要永远地躺在床上了,只能依靠呼吸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