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的脸颊出现不自然的绯红。
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袖口,手指挖进沾染着毛发的肉中。
粘稠,令人作呕的血腥她俯身去轻嗅。
就是这样,理应如此。
梵昔病态的笑着,享受着宛如上位者去随意的支配的快感。
这就是她的未来啊!
在她在吃下那块人血馒头时候,在她踢向野猫腹部心情通畅的时候,在她扬起头的时候。
她就在期盼的未来。
……
时间转瞬而逝,又是一日。
天边一道苍白的月痕,像瓷器开片时蔓延的裂纹,缓慢蚕食着白昼的余温。
晓阎坐在珉淮的家中,捧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望向外面。
一旁是珉淮坐在老丈人对面,桌上摆着一个棋盘和两个盛着黑白子的棋篓。
“哎,等等……,我先悔个棋先。”
老丈人连忙起身罩住棋盘上方,笑着对无奈摇头的珉淮说到。
捏起刚刚落下的黑棋,忙不迭的又坐回去盯着棋盘沉吟思索。
犹豫再三,才再度猛地将棋子一拍。
“就这了。”
震得棋盘上的棋子都微微升起。
随后又在珉淮准备落下时,又面露难色。
似有些后悔刚刚落的子,可再一再二不再三。
跟自己女儿下棋悔个一两道也就差不多了,再多他的老脸往哪搁?
这般想到,他就是露出便秘一样的难色也不愿开口。
感受到对面异样的情绪,珉淮抬眸看了眼自己那犹豫不决的老父亲,叹息的摇了摇头。
大拇指按住白子,手掌摊开向棋盘一指示意随意悔棋。
老丈人一愣,欣慰的笑着打趣道:“没事,你下,我还能站小辈便宜?”
说的大义凛然,全然没有在意先前几度悔棋的行为。
然后那笑也没维持多久,不消片刻就僵住了脸色。
“多谢爸的手下留情。”
白子随着珉淮略显冰冷的话音落下,胜局也随之不再拥有悬念。
虽说先前也并未有多少的悬念就是,毕竟她爹就是个臭棋篓子。
珉淮最后给她年迈的老父亲的仁慈就是那句话了。
“哎……,来来,小阎啊你陪我下两把。”
布着皱纹的手晃荡,像是驱赶也像是招揽。
珉淮乖巧的离开藤椅给晓阎腾位置,去到厨房洗了点水果盛在盘子中。
给坐在沙发上,迎着上方明亮的白炽灯绣鞋垫子的她妈递上一把车厘子。
“来,妈吃点水果。”
“走走走,拿远点。”
带着老花镜的女人挥了挥捏着银针的手,故作不耐烦的说道:
“妈不爱吃这些甜不拉几的,你多吃点就行。”
“你这人,咱淮儿给你就收着呗,矫情啥啊。”
看起来老丈人对上晓阎不需要花费多大精力,还能抽空对着她妈说上一句。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晓阎商务棋法高超,纯粹他也是个烂棋篓子。
“爸说得对。”
灯下,余光的桌面闯入一个红彤带着水渍的苹果。
“不喜欢吃车厘子的话,吃个苹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