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市呢，估计会有所影响，但租界天天都在死人，应该不会有多少波动。”

程默虽然不太懂金融，租界孤岛的证券股票市场在租界没有被日伪强行接管之前，一直都是牛市的，因为，租界吸引了众多游资躲避被日寇搜刮的风险，因此股市有两三年的畸形繁荣。

尸体解剖后，缝合再经过清洗，存放起来，按照规定，尸检没有异问的，就要发还给家属，让其领走，是火葬还是土葬，这都是听家属的。

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许多搞情报工作的也都是正常人，所以难免会犯错。

其实法医的工作挺忙的，不光是有些凶杀案需要尸检，还会接受社会上的尸体检验委托，租界人口受战争影响，迅猛增加，死亡人数也呈几何倍数增加，捕房的法医除了工作累点儿，需要整天跟尸体打交道之外，其实收入是非常高的。

“手术刀，手术刀有没有？”

尸体程默见的多了，上过战场的人，那死尸太常见了，断头，断脚，肠子都流出来的，半片身子没了的，他都见过，就现在，让他去当法医，那真是眼睛不带眨的。

吃完饭，程默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套房内没有安装任何窃听设备，尽管如此，在别人的地方，他还是保持一贯的小心，不会聊任何工作上的事情。

“是。”

程默一看早餐的样式，牛奶，培根还有煎蛋，三明治，都是西式的，呵呵一笑道：“我跟你婶儿虽然都在外国留过学，但这些洋玩意儿都吃的快吐了，以后早餐，中式的就行，清单的就行，我没那么多讲究。”

只是跟苏沫儿聊一些情感类的话题，要么就是直接办事儿，年轻人嘛，火力旺。

“您来，我不得亲自过来问候一下，当然，也是特意过来送餐。”陆佳俊微微一笑。

就比如“苏沫儿”绑架案，永安百货的股票就连续跌了三天，有人趁机做空的，结果赔了不少。

从铺天盖地的报道看，他们已经在做了。

巡捕房都是租用殡仪馆的冷库用来存放需要尸检的尸体，同时法医组也在殡仪馆工作。

“何法医，刚才我手上如果拿的是匕首，你觉得，能形成这样的伤口吗？”

但是炒股风险很大，水也深，而且孤岛的股市各项制度都不健全，所以程默也没考虑过从股市挣钱。

“现在股市红火的不得了，只要是有新股发行，那都是抢破头的。”吕乐道。

“也行。”程默点了点头，“等我电话。”

“嗯，我也不是天天有案子，也没必要这么做，真有案子，就像现在这样，开个房间住酒店也没什么。”程默点了点头，“对了，你吃饭没有？”

“东区的好房子都很贵的，咱们负担也不小，西摩路虽然远了一点儿，但我们有车，问题不大的。”苏沫儿道。

“当然得去，我这个案子的负责人，连死者的尸体都没见过，怎么办的案？”程默道，“另外，通知所有人下午三点，汇总消息和案情分析。”

……

如果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话，那会很麻烦，如果股市没什么太大的动静，那就还算是好事儿。

而剩下他们能够搞事情的就是，证券和股票市场了，营商环境是能够影响到股市交易的。

但股市就是个击鼓传花的游戏，跟投资者的信心有关，看趋势长期牛市应该没有问题，但如果是集中哪一支股票上，就不好说。

倒是姐姐程华在股市内有好几支股票，应该挣了不少。

如果特工不犯错，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了，因为没有人犯错，那么这些事儿就不会为人知晓了。

基本上只要能在珍珠港事件爆发之前抽身的话，就算赚不到钱，也亏不了多少。

野尻这个案子涉及通源洋行，他一家做外贸的公司，没有实体工厂，没有上市发行股票，应该对股市和证券市场没有多大的影响。

“是呀，陆经理，我平常在家也不吃这些的，早上吃的最多的还是稀饭和馒头。”苏沫儿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的肠胃真不习惯西餐，偶尔吃吃还行，吃多了反胃。”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把刀不会太长，非常锋利，从伤口切割的深度来看，应该是从上往下，这样的一刀。”何法医比照伤口给程默来了一个动作演示了一下。

“老许来了，跟我一趟殡仪馆。”

“法医的验尸报告不都出了，还有必要亲自去看吗？”

“不用了，这里离医院很近的，我叫一辆黄包车就行了。”苏沫儿喝了一口牛奶说道。

“陆连奎的儿子，咱们的婚礼他来了的，你应该见过。”程默解释道。

“无非是对租界内治安问题的批评，还有巡捕房内部的腐败和不作为等等。”

“证券股票市场有什么反应？”

……

舆论上，程默能够看到，日人如果不是反应迟钝的话，一定会在野尻的死上做文章。

程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实如此，都能看到气管被割开的软组织，这一刀真是又快又狠。

“我不知道，得做个实验才行。”

“行，那咱们就做实验。”程默点了点头，现场没有留下凶器，如果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