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穆霆又叫了一遍,朱三郎仍旧没有反应。
穆霆蹙眉,不该啊。按照朱三郎跟踪的本事,很少有人能发现他才是。
他极目望去,只见州府府衙的围墙一重又一重,但没有朱三郎的身影。
按照朱三郎的习惯,他理应是潜在许知州附近。
而许知州所住的房间,灯还亮着。
穆霆像一只夜鸦,悄无声色地落在许知州房屋的屋顶上,再轻轻地揭开一张瓦。
屋中许知州正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什么,穆霆刚要细看,他却吹干墨,很快将那张纸折起来,装进一个信封里,递给旁边一个穿着士兵装束的人:“速速将这封信送出去。”
“遵命!”那名士兵将信收好,很快就出了屋子。
穆霆从屋顶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名士兵小跑着出了许知州住的这一重跨院。
真是太可惜了,他来迟了一步,竟是没能看到信上写的是什么,那封信又送给谁。
朱三郎到底去哪里了?
许知州写完信后,从案桌上翻了一本书看着,时不时还奋笔疾书,将书中的语句给摘抄下来。
穆霆眯眼,想仔细看清许知州写的什么,但那许知州偏生写的是蝇头小字,难以分辨清楚。
月牙儿渐渐上了正中天,夜凉如水,许知州可真是勤奋,埋头看书足足半个时辰,竟是不曾挪动一下。
期间有仆人进来给他添热茶点心,很快又走了出去。
许知州仿佛要看一晚书似的。
知州府衙仿佛古井一般安静。
穆霆似夜鸦一般,悄无声息地摸进了知州府衙存放文书的地方。
秦想想让他来查汤面脚店的年轻妇人的户籍身份。她怀疑那年轻妇人的身份不一般。
倘若是附近的人逃荒至沧州城,除非官府特别昏庸无道,否则不会置那些逃荒的人不理。要知道逃荒的人身上或许有什么不可知的疫病,官府是不可能不管的。
那名妇人要么是被官府扔在乱葬岗的,要么……
存放文书的地方,竟有三重锁。
穆霆从袖袋里摸出一根小小的钥匙。这是临行前,秦想想交给他的,说是一般的锁都可以开。
没想到南宫问月还有这个玩意。
穆霆想当然,觉得这种玩意就是南宫问月给秦想想的。
他家秦大娘子,可是个顶顶单纯的小娘子,怎么会有那种玩意。
一重锁很顺利的开了,二重锁也顺利的开了,但第三重锁却是久久不能打开。穆霆换了几种姿势,但就是不能打开。
正当穆霆要继续尝试时,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快,快,有刺客!”
刺客?莫不是朱三郎?穆霆将锁重新锁好,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屋顶。
只见许知州住的那重跨院热闹非凡,穆霆正要飞身过去,后面忽地响起熟悉的暗号声。
“啾啾,啾啾。”
是朱三郎!
朱三郎气息明显有些喘:“少主。”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我来时,为何不见你?”
“禀少主,都怪属下无能,那许知州一回来就写信,交给士兵,让士兵将信送出去了,属下一时糊涂,就跟着去了。谁知道那士兵出了门,竟是径直到急脚递铺去,那急脚地铺防守挺严,属下进去,一时寻不着那士兵,只好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