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面前跑过的板车和车上天真烂漫的七八个孩子，再看看以冲刺速度追过来的丧尸们，王三虎想到了自己已经没了的家，突然间就觉得有点意兴阑珊。

“大哥？”兄弟们见他不走，疑惑问道。

“你们带上老吴赶紧走吧，我累了。”说完这句话，他提刀走上前几步站在了街道中间。

“……老吴，你自己走吧！咱们戏班子，解散了！”其中一名小兵打扮的小弟，叮嘱了老吴一声，也快走几步，跟王三虎站到了并排。

“你们？兄弟！”跟王三虎从玉宁过来的人，没有一个走掉。

“锵锵锵！”锣声响起，老吴靠着门框抬头，墨镜下是一张笑脸：“几位爷们儿！要不咱们把戏接着唱完呗？”

“好！”带着一些歉意，众人轰然应诺。敲锣的老吴是个瞎子，没人带着他，他跑也没用。既然这样，大家就唱好这第一出戏，也是最后一出。

午后的阳光中，王三虎拖着关刀，看着向自己冲来的丧尸们汇成一条洪流，岿然不动，兄弟们也挺起朴刀，杀气盈脸，竟真有几分关公睁眼的神韵。

“眼前诸宵小呐（锵锵锵）休得聒噪（锵锵）且试我（锵锵）青龙（锵锵锵）偃月刀！”

“锵锵锵锵锵锵……锵！当啷！”

或许午后灼目的日光太烈，也或许是王三虎等人的衣服都是绿色的缘故，跑出去很远的板车上，一个小朋友拍手喊道：“好多关老爷！门口也有一个。”

“是的，他们都是。”戒色没有回头，感慨般说道，继续发力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