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不是和妈妈吵架，就是和爷爷吵架。</P>

或者揪他脸，用胡茬扎他肚皮，把他弄哭，然后继续和妈妈、爷爷吵架。</P>

慕南柯眼神游移，模仿旁观者口吻试探道，</P>

“你对他还有印象？他说他在你七岁时就进去了。”</P>

“是啊，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男的，半大老头。”</P>

慕临川嘴毒，心中还带着怨恨。</P>

童年中多数场景，慕南柯是缺席的，慕临川只知道自己有爸爸，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爸爸。</P>

“怎么就老头了？”慕南柯不服气地反驳，“他也就四十多岁而已。”</P>

“比我老。”</P>

慕临川耸耸肩膀，他现在因为云皎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他心情不好，说出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剜心。</P>

“你说，他出来后我能不能打过他？”</P>

他发出疑问，握拳展示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想到慕南柯的刑期，</P>

“再过五年，他就五十了。”</P>

慕南柯呆愣当场，他怎么着他了，出来后还要打他？臭小子，还要造反！</P>

面无表情，斩钉截铁地回答，</P>

“不能。”</P>

“那云皎呢？”说起云皎，慕临川突然来了劲头，“我觉得云皎可以，她可厉害了。”</P>

“再见。”</P>

慕南柯本来想安慰他，没想到他有情饮水饱，云皎就是他的稳定剂，根本不需要旁人多此一举。</P>

他想把药膏抢回来，多余给他，就该让他哭，眼睛肿了丢人的是他，不孝子！</P>

云皎带着沈遇棠学习一下午，虽然在室外，但是今天阳光充足，二人又一直活动，沈遇棠额头汗津津的。</P>

反观云皎，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大气都不带喘，她教沈遇棠的每个环节，都自己演示一遍。</P>

直到天色渐晚，云皎才说，</P>

“今天就到这吧。”</P>

沈遇棠晕晕乎乎的，有些沮丧，</P>

“好难啊，没你带着我根本控制不了气息走向，我怎么感觉我学不会了呢。”</P>

“这才第一天，慢慢来。”云皎笃定道，“有我在，一定能教会你。”</P>

她语气过于自信，感染了沈遇棠，让她也重拾信心。</P>

相处下来，沈遇棠觉得，大神只是不爱说废话，加上相貌是清冷型的，所以看起来难以接近。</P>

实际上，非常好相处，一遍遍地给她演示，没嫌弃过她一句，也没有任何不耐烦。</P>

按照刻板印象，高人都是有怪脾气的，想学本事得先当孙子。</P>

她来之前，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没想到对方心无旁骛，一心想要教会她。</P>

熟悉之后，沈遇棠也大胆起来，问道，</P>

“大神，你怎么不出汗呀？而且现在天这么冷，你还穿这么单薄。”</P>

云皎只穿了个运动卫衣，连棉衣都没穿。</P>

她浅浅一笑，</P>

“体质特殊。你叫我云皎就好了。”</P>

“那我就跟他们一样，叫你皎姐吧。”</P>

“随你，我们去吃饭。”</P>

沈遇棠这下知道，大神不是客气，而是真的平等对待她，所以才一直强调称呼。</P>

虽然她比云皎大了几岁，但姐是尊称，沈遇棠丝毫不觉得吃亏，反正比客气疏离的“云小姐”亲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