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特别篇(1 / 2)

爆竹声声,万物复苏。

除夕一早,家家户户忙碌起来,集市里人山人海,大街小巷洋溢着节日的气息。

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高楼大厦冷冰冰的隔绝了烟火气。

许多人吐槽年味越来越淡,某个极具商业嗅觉的老板在城郊圈了块地,建了个度假村,取名年味小镇。

难得今年大家都有时间,于是慕临川和发小们约好,拖家带口一起在年味小镇过年。

直到腊月二十九,慕临川才从剧组出来,结束了一年的忙碌。

自从年关将近,慕临川就在试探云皎的意思,

“今年春节,你要去哪过呀?”

他抿了抿唇,怕被拒绝,先一步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妈今年会回国过年,我得去看看她。”

“应该的。”云皎点头。

慕临川眼神一亮,觉得有戏,

“不过,我跟傅大哥他们都约好了,就在年味小镇,到时候妈妈也会过去。

嗯......爷爷也在,慕南柯应该也会去,其实小镇蛮大的,我们订了最大的宅院。”

“那很好。”云皎点头,露出欣慰的神情。

有人陪他,他应该不会孤单了。

慕临川说了一堆,还是没得到一句准话。终于憋着不住,问道,

“你呢?过年去哪过?跟我一起吗?”

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就说好的,过年各回各家。

云皎每年都会和自由岛的众人团聚,慕临川知道,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不出所料,云皎轻叹了口气,轻抚他脸颊,

“恐怕,今年不能陪你了......”

“哼!”

可她前几个月明明答应了的!

话未说完,慕临川站起身,拂袖而去。

然而,身后伸出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身,阻止他负气离开。

温软贴在他脊背上,云皎的冷香袭来,声音也分外冷沉,

“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他们出岛后适应不少,本来今年可以一起过年的。

但是我得去趟昆仑山,明天就走,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昆仑山脉是夏国的脊梁,在地理位置和风水上极其重要。

关乎国运,国家有召,云皎必须去,慕临川也懂。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无奈地叹息,

“那好吧。”

他转过身,紧紧拥抱她,勒得云皎快嵌进他胸膛,用行动诉尽离别的忧伤。

自从云皎走后,他便切换到工作狂状态,沉浸式演戏,梦里都是剧本台词。

仿佛这样将时间填满,就能冲淡云皎不在身边的孤独感。

尽管家人、朋友都在,他还是觉得心里缺了一角。

除夕一大早,慕临川倚栏独坐,忧郁地望着远方。

“别在这当望妻石了,我们去集市采买吧!”顾倦在楼下挥手叫他。

年味小镇的集市应有尽有,窗花、年画、糖瓜样样俱全,每条小巷都挂上了红灯笼。

中央广场每隔一会儿就举行表演,舞龙舞狮、敲锣打鼓热热闹闹。

只是,集市的老板们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比如卖糖瓜的老板,游客问,

“糖瓜怎么卖的?”

老板疑惑地与对联摊子老板对视一眼,手一摊,

“就这么卖!”

卖对联的老板生意红火,对联上的生肖栩栩如生,字迹笔走龙蛇,摊主下笔如神,连写带画,行云流水,一会儿便完成一副对联。

好多游客不止买一对,有的买好几幅打算回家收藏。

只是摊主不苟言笑,全程绷着张脸。

游客搭话道,

“小老板,笑一笑嘛,笑一笑生意会更好的。”

老板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面无表情,但眼中流露出几分焦急,最终咧开嘴,

“嘿嘿。”

游客顿觉毛骨悚然,伸手在她眼前挥一挥,

“喂,你没事吧?”

难道是笑得不对?对联老板丢开毛笔,一叉腰,嘴巴张大,再笑一次,

“哈哈!”

意识到不对劲的游客们眼中升起疼惜,摇头示意,不要再提。

“当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打开一扇窗。”

“世上无完人,水灵灵的小姑娘,写一手好字,可惜了,唉——”

不止摆摊的老板,就连舞龙舞狮队也异常古怪,谁家的舞龙队真的能在天上飞呢!

不过,自从官方逐步将世上存在觉醒者这事渗透给大家后,游客们也不觉得惊奇。

只以为是某些有特殊能力的觉醒者做到的,在飞龙在天时,纷纷拍手叫好。

“好!”

慕临川对这一切心不在焉,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在这?不是说回不来吗?回来了为什么不找他?

他追着上去,对方身影轻灵如狐,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人海。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去,顾倦还在仰头望天,半空中表演着一出二龙戏珠。

还是江行知发现他不对劲,

“怎么了?你刚才是遇见认识的人了?”

“我好像,看到云皎了。”

“眼花了吧,不然你发信息问问。”陆长风提议。

慕临川握着手机摇了摇头。

吃过年夜饭,大家出来逛灯会、看烟花。

巨大的蓝紫色焰火炸开,所有人都仰头观赏,慕临川看得一清二楚!

他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云皎。

云皎拎着一只猫猫花灯,灯火映得她面容分外柔和,对着身边一群年轻男人笑靥如花!

那是他很少见到的笑容,温情又宽容,她还给白天那个糖瓜老板拭去腮边的糖渣。

他听见云皎宠溺地摇头轻叹,

“安安呐,把自己吃黄摊的老板,你是第一个。”

“那又怎么样!”安安不服气,语气有几分撒娇,

“抛开一切不谈,糖瓜就没一点错吗?谁让它又香又甜,就是想勾引我!是吧,药药?”

安安的摊子不是他一个人吃黄的,左邻右舍都有份,药药认真点头,

“嗯,对!安好,糖坏!”

说着昧良心的话,药药不自觉地低下声音。

剩下的,慕临川不想听,他只知道云皎被一群相貌极佳的年轻人簇拥,和他们举止亲昵。

像以往对他一样,不,比对他更有耐心,更纵容。

慕临川埋头就走,走得飞快。

身后,是然然的惊呼,

“慕叔叔,你看这个花灯长得好像小星星哦,咦?慕叔叔呢?”

慕临川越走越快,遇见路就走,满心愤懑无处发泄!

骗子!大骗子!他好像个小丑!

“啪叽!”

他直抽冷气,眼泪汪汪地拨通了好友电话,

“行知,我掉下水井里了。”

“还好是个废弃的下水井。”

朋友们为他庆幸。

“还好吃过年夜饭啦。”

“还好没什么大事。”

“你这是浪费资源。”

将他安置在卧房,乔远翠不满地为他缠上一层层绷带,将他的伤腿裹成一个大粽子。

慕临川垂眸不作声,眼角湿漉漉的,好像刚哭过一般。

只偶尔朝门外看一眼,木质楼梯传来急切慌乱的脚步声。

“咚咚咚!”

“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骨折了?”

云皎风尘仆仆,手里还捏着一个猫猫花灯,出现在卧房。

她一来,其他人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乔远翠不解,

“她们俩这算怎么回事?看起来不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