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院长本还有些担心,这些衙役会不管不顾。
毕竟,这寝舍内住的,并不止丁仲明一人。
听见丁三郎的嘱咐,他才松了一口气。
杂役正在专心扫地,并没有走过来打招呼。
辛三郎皱了皱眉:“严院长,他……”
严院长忙解释:“抱歉抱歉,这是书院的杂役,他是聋哑人。”
因为听不见,所以并不知道有人来。
辛三郎疑惑地盯着杂役看了几眼,这才收回目光,看着衙役们开始搜查。
他们搜查得很仔细。所有箱笼柜子都被一一打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不过,箱笼柜子里的东西,他们也要搜查。
所以,哪怕一群衙役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将整个寝舍弄得乱七八糟的。
严院长看得难受,干脆撇过头去,不再看了。
“主簿大人,这里有一摞信,只是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属下看不懂。”
一个衙役将一叠捆起来的信,提了过来,递给辛三郎。
辛三郎看了看那封面上,曲曲弯弯像蝌蚪一样的画。
看不懂。
他将信举到严院长跟前:“严院长,您看看,这些画,像不像是文字?”
看起来很规律。
就是不确定是不是。
严院长刚才听到衙役说奇怪的符号,就已经好奇地转回头来。
等辛三郎将信递过来。
他看得更真切了。
只是,眼里的疑惑,也更深了:“看着倒像是波斯文,可跟波斯文又不太一样。”
他摇摇头,“看不出来。”
辛三郎若有所思地将这些信件收起来:
“无妨,一会儿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总能找到认识的人的。”
衙役搜索了一圈,再没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
辛三郎只能让他们收队。
然后朝严院长拱手:“抱歉,在下已经搜查完了。望严院长帮辛某跟另一位学子说声抱歉。”
严院长心里苦笑一声,摆摆手:“辛主簿言重了,这是鄙人应该做的。”
辛三郎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客套话,招呼着人就走。
只是,转身之际,辛三郎突然注意到墙上一幅看起来很不起眼,似是信手涂鸦的画。
这幅画看起来像是随意挂在那里的,但辛三郎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突然停下,让其他人也都停住了脚步,好奇地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严院长原本已经进去,帮忙收拾里面的东西,见辛三郎又进来,很是疑惑。
再见他只盯着一幅画看,也没多想,兀自继续收拾。
辛三郎走近那幅画细看。
越看越觉得古怪。
他伸手,试图抓着画轴动一动,却发现,那画轴竟也是画上去的。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
严院长更是目瞪口呆:“好精妙的画技!竟足以以假乱真!”
辛三郎侧眸,看了他一眼。
见他眼中都是惊讶,没其他神色,压下心底的怀疑。
手指顺着整幅画摸过去。
能清楚得感觉到木质房屋的纹路。
但……
辛三郎的手突然停住。
在这幅山水图的一处山洞的位置,赫然有一处与先前手感完全不同的凹陷。
辛三郎凑近了,再细看。
但肉眼却看不出区别。
他只能将这一处记下来,然后凭借着手感,继续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