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扬也跪下:“先生快快请起!您这是干嘛?一入门墙终身弟子!”双手捧着酒坛,举过头顶:“请先生起身、笑纳!生员徐通扬心里许多疑问,要向先生请教,也请先生以后永远把徐通扬当一个入门弟子,千万不可见外!”
宁无声抬头,看看徐通扬的脸,慢慢起身,手一扬,酒坛子飘起来,落在他自己头上,这才伸出两手,泪流满面,扶起徐通扬:“宁无声今天始知何为天下高人!”挽着徐通扬一只胳膊:“走!爷们儿,咱爷俩儿屋子里喝酒!”
宁无声走得歪歪扭扭,但是,那酒坛子在他的头顶却稳如泰山,长在上面一般。这手功夫,徐通扬自愧弗如。
进屋,落座,宁无声也松开徐通扬胳膊,落座。那酒坛子自己飘然而起,在客厅里绕场一周,飘出门外,估计是在院子里也绕了一圈,悠然而来,落在茶几上。两只玉碗也飘然而来,封泥木塞自己慢慢剥离、拔出,落在墙角一个木桶里。宁先生看看徐通扬,示意他看木桶,徐通扬自然重新看那桶口,但见木塞封泥又飘然而起,慢慢落下。
徐通扬大声喝彩,眼里全是惊佩神色。
宁无声:“爷们儿,看这里,坐稳了。”
酒坛自起,歪着,斟酒,玉碗酒满,酒坛自正,落在原处。
徐通扬高兴得跺脚拍手:“先生,这才是名士风流!有此雅趣,天地为之生辉,日月因之增色!”
宁无声:“爷们儿,你今早第一个进的门,是副督大人的衙门,去而复返,进而未进。老夫此门,名列榜眼,实实在在诚惶诚恐!这些雕虫小技,算是答谢你徐侍郎了,主要是答谢生员徐通扬的一片真心。来吧,先喝酒,再授技,公事公办,最后说说怎么办。如能有所裨益,宁无声也算没有白活这八万九千六百八十五年!”
听了宁无声的岁数,徐通扬睁大了眼睛,摇头之后又点头,点过了头再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