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是感觉心好疼。
剧烈无比的疼。
在那样的场景下,她感受到了一股极其沉重的气息压着她。
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脏,让她血液阻塞,不能呼吸。
飒风哭了会儿便没了声,身体像泄了气一般软软地从她的肩上滑跪下去。
她赶紧掌稳她,扶她到一旁的春凳上坐着。
轻柔拭去飒风的眼泪,她看着飒风漂亮的杏眼。
她有许多问题要问她。
却见她木然地坐着不动,也不说话,一颗接一颗的泪珠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来,宗寥的心就绞痛得根本无法说出话来。
宗寥咬紧了唇,强忍住自己的眼泪,静静看着她无声地哭泣。
四目相对间,宗寥从她泪汪汪的眼睛里看见了她与她初见时的场景。
两年前的花朝节夜,宗寥在迎风阁喝花酒,看歌舞。
浓烈的脂粉味伴着酒气,熏得她头昏脑涨。
撇开侍候的姑娘,她出了迎风阁。
那天她不知受哪根筋驱使,突然想到迎风阁的楼顶吹吹风。
枕臂靠在楼阁的垂脊上,她听见阁楼里传出一声声女子的促吟和好几男人的嬉笑。
因为是烟花场所,玩些花样再正常不过了。
她当时便没多在意。
听得心燥之后,她于是在酒劲的怂恿下乐颠颠地想要观赏个一二开阔开阔眼界。
翻身揭了瓦,发现下头是装潢精致的平棋,看不见屋内景象。
换了个方向,她见八角顶的另一面透出些光亮。
是阁楼的天窗。
靠近一看,下面灯色柔和,人影重重,似乎是围在一起。
琉璃片质地太厚,看得并不明朗,她便拿出柄匕首撬落一片。
再往里窥看。
入目的景象是:
一个长相婉媚,青丝如瀑的女子展着雪肢,寸缕不掩,光洁地坐在秋千上,链子扣锁住手脚,悠悠荡动。
十好几丑陋的男人就围在她身边,咋舌抖身,哄笑连连。
他们手持各色趣物,挑弄花样。
努力让她发声求饶。
姑娘一直死咬着唇,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喊出些声气来。
宗寥刚开始以为她只是迎风阁的姑娘。
如此把戏不过是她的侍客方式。
宗寥看了一会却听有人说:
“听老爷子说,此女可是来自江湖上的女侠,不仅身段好,身手更是一流。
听说舞也是一绝,可惜了,放不得,更不能让她有力气,否则就捉不回来了。
罢了罢了,将就玩两把。
就这样的,老爷子把玩了两年都没舍得弃,还把她养得更加丰腴细嫩,还是不错的。
从前,我一直求老爷子,他就是不舍得给我弄一回。
若非他玩厌了,才把她赏给了我,哥几个今日可没这般福气!瞧瞧这浪态,这恨不得杀了我们的模样。
啧啧,真个是人间极品!
忒带劲了!
闻书上说,鲜乳最养精气,哥几个千万别客气,自个寻份舒坦,可劲快活。
哎,也不知老爷子用的什么方法调养的,真真比乳牛有过之!
她既是练家子,体能非同一般人,你们可别省力气啊,好东西全给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