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尘把受了惊吓得小姑娘揽在大腿边上,笑道:“大名不敢当,在下梁爽,家里在龙脊州做些布帛生意,这趟出门赏玩正巧途径鹰隼城,所以慕名而来。”
老嬷嬷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同时也对那自称梁爽的佩剑公子哥不禁高看了几分。要知道家里做点儿小生意的,眼光多半狭隘,身上沾些俗气,可这年轻人不仅气质出尘,而且胆识过人,拿捏话头的力度甚至不逊于自己这个在青楼干了四十多年的老婆娘,实在难能可贵。
南宫常彦与他弟弟不同,向来跋扈惯了,所以得知这人出身之后,立马没了顾忌,随即起了敲打之意,冷冷问道:“你小子今儿晚上本来也是想找薛姑娘作陪?”
梁尘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当然,我来楚天阁,本意就是来听薛姑娘弹琴的。”
南宫常彦嘴角噙着一抹笑,气势凌人道:“你也知道本公子是谁了,在我这儿可没有什么先来后到的狗屁道理,今夜只怕是不能如你心意了。”
梁尘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投以微笑,“那在下就明日再来,无妨的。”
南宫常彦闻言大笑,然后指了指站在门边儿的几位扈从,轻佻道:“这样吧,本公子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你敢自己出门闯荡,腰间又别着柄剑,想必有点儿道行,我身边恰好有几位懂点把式的扈从,你随便挑一个,只要走过十招,别说薛姑娘,鹰隼城几十座青楼里的花魁红牌,任凭你玩弄,一切花销本公子买账,如何?”
梁尘摇了摇头,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大公子说笑了。那几位扈从大哥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在下腰间佩剑不过装饰点缀,真硬着头皮出手估计三两下就给打趴下了,我就一个寒酸游子,骨头又软,经不起扑腾的。”
南宫常彦心中暗自发笑,满脸不屑道:“胆儿还没耗子大,你也算个男人?”
梁尘对他的出言讥讽不为所动,十分没有骨气地说道:“大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南宫常彦只觉自己说的这些话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软绵无力,顿时没有了敲打的兴趣,转身离去,嘴里念叨着,“还以为是什么稀奇货色,不过一个没种的东西,你爹娘白生你这个儿子了。”
突然,站在门外几位的健壮扈从中,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神色剧变!猛然踏出一步把大公子护在身后,喊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