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唐竹收回多愁善感的心思,转而又是一副阴鸷面容,问道:“对了,你之前说最近的阔察叫什么来着?”
老人笑眯眯答复道:“回主子,是乌桓部的蹋顿儿,掌管着三四万人,族人擅长驱使狼豹捕猎,蹋顿儿家族本是斡脱商人出身,给乌桓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族长上贡了好些珠宝,才当上的阔察,据说小主子看上的那个水灵女子,她所在的部落当下迁徙到了蹋顿儿领地,就等着小主子过去发落了。”
年轻公子哥儿冷冷一笑,“还算他有些眼色,就先去蹋顿儿那歇歇脚,这趟事要办的漂亮,再赏他几片土地又有何妨?至于部落里其它的女人,随你去蹂躏。”
玉袍老魔头伺候小主子的时间已久,和他相处起来自然不会像中年汉子那般奴颜谄媚,笑呵呵道:“知道小主子一言九鼎,那老奴可就要却之不恭了。”
年轻人一笑置之,对老人的言语不以为然,蓦然想到了北狄其余几位出彩女子,除去传言天生玉面欢喜相的赫连观音,还有西瓶州喜好豢养面首的鸾凤郡主独孤青兰,以及孤影楼之主琵琶师叶陨,听说走的是东方闻樱的路子,尤擅杀三清杀金身,之后就是和他年纪相仿的慕容秋水,享有北狄江湖这等年岁少有的一品武力,就是长相有点儿堪忧。
拓跋唐竹突然问道:“听说董文炳死了?”
玉袍老者点点头,淡然道:“老奴妄言,一个小二品实力的武将,虽说在猛将如林的南朝也算个人物,都快被吹嘘到天上了,但要遇上个高人异士,被杀也只是个板上钉钉的结果,不足为奇。就例如本朝武评排榜,本就是名气大于实力,落在外行人眼里就当看个热闹,可要摊在老奴这个榜内人身上,滋味就不是那么好受了,单说魔道榜五人,除去鱼飓洛,大多都是一团浆糊,老奴自认为可以跟鸾凤郡主身边毒蝎在内的三人一较高下,而且对上其中最为年轻的晁禅,胜算可保证在五六成。孛术鲁达达说慧威和尚也就挨打本事儿高些,其实算是说对了一半,武道一途,真要论起杀人手段,还是那些慢慢从二品小宗师一步一个脚印攀爬到一品,再依次金身三清万象,按部就班,最后成就天人境的武夫,杀力才最惊人骇目,一些根骨异禀的天之骄子,毛都还没长齐,就开始把日后的成就传的如何惊天动地了,实则在老奴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南乡子王青就属于后者,不可否认,猛则猛矣,可老奴推断,他日后的成就恐怕远逊于北狄魔道第一人鱼飓洛,放眼北狄南楚大秦三座江湖,百年以来,无非五人,许白无论天赋根骨还是后天努力都可堪称百年剑客之最,故而成就最为瞩目,接下来分别是仙人吕尚,魔头鱼飓洛,小主子,军神陈北玺。这四人虽说不可能全部踏入天人境,但胜在一个步步为营。小主子,你别看慕容秋水和独孤龙象这俩人现在境界比你高上一些,可往后北狄亲贵唯有你和军神有望跻身那陆地天人,傲视天下群雄。老奴就是一直在等着这么一天到来,所以才不舍得死,哈哈。”
玉袍老魔头好似山鬼放声大笑,浑身气态阴森瘆人,宛如行走在阳间的地狱恶鬼。
年轻公子哥笑了笑,双手五指交叉,伸了个懒腰,故作叹气道:“唉,这趟杀多少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