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做事雷厉风行,想到哪里就必须做。
“傅友德,之前咱就和你说过,本次云贵川民变,根源并不简单!”
傅友德颔首道:“是,皇!臣定然不会掉以轻心。”
这等场合盛庸没有回话的权利。
“沐英报,根据他的分析,此次漩涡在东川!”
朱元璋继续道:“云南各族混居,有人还不死心,想恢复旧元格局,割地称王,现在跳出的,只不过摆在前头的弃子。”
“煐儿,你来说说!”
“我说什么?”朱雄煐心里好笑,这场民变,的确复杂,前前后后得耗费不少民力,但硬仗属实不多,不然朱雄煐也不会舍得将奋威大将军盛庸甩过去吃瘪。
盛庸自己吹的牛,
他得自己兜着,
当着这么多大将说的,三万新军步军已经如臂使指。
朱雄煐不知道盛大将军面对一山套一山,一河环一河的复杂喀斯特地貌会不会想哭。
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无所谓,就是对付一堆山民而已。
让步兵们跟着当地山民的错误信号遛一遛,顺便检验一下兵器司、战具司的最新发明。
挺好!
“笑什么笑!”讨论到军事,朱元璋的态度完全不同,对着朱雄煐也变的强硬,“让你说你就说!”
朱雄煐没辙了,随口敷衍道:“云贵川多山多河,目前看都是些被人蛊惑的民夫,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朱雄煐还是玩世不恭,态度不端正,
这下可惹火了朱元璋。
武英军再强,
也没有真正的火拼过硬仗!
朱雄煐不会捡便宜捡出了骄傲之心,自大了吧?
想当年,龙湾之战、洪都之战,
百战精兵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强军,
那才是真正的强。
朱元璋趁机借题发挥对着三人大吼道:“你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去的话,又能几日平云南?”
“你给咱说个数!”
“那都是大明的国土。山地崎岖不平,大军进剿不比草原轻松,后勤更是难以为继,多战一日要耗费多少国家钱粮,你知道么?”
朱雄煐莫名其妙,看着朱元璋大吼大叫,
本来想顶几句,放个大话半个月搞定,
但觉得好像不太适合,
还是冷静的保持了灰头土脸,虚心受教的样子。
私下里盯着武英军奋威大将军盛庸。
盛庸被盯的发毛,冷汗下来了。
“大帅这表情,这次我得好好用兵,不然回来肯定没好果子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傅友德可不认为朱元璋这话是在单纯训斥皇长孙朱雄煐,脑门的汗和盛庸几乎同步,瞬间就落下来了。
虽然这些年,傅友德鞍前马后,多有功劳。扪心自问,也差不得冯胜多少,蓝玉和傅友德相比,
更是个弟弟。
但虽然如愿封了颖国公,
但家门传承总比别的国公府矮了不少。
要是一旦失势,后人难保流落民间,再无官身。
难道说?
朱元璋明着在说皇长孙殿下,实际是在表达对自己用兵过于求稳,靡费钱粮太多的不满?
之前和沐英、蓝玉平云南,自己就是坚定的稳固派,进取心不足,凯旋勘合之时,户部、兵部扔出来的账本,属实有些恶心人。
老将军想明白了,急忙检讨旧日错误,展望未来,顺手还给皇长孙朱雄煐解了个围。
“皇,臣驽钝,臣死罪!之前臣太过平缓,今日皇指点,这才恍然大悟。这次平乱,臣定然全力弹压民变,争取速战速决!”
胡敲的棒槌,砸对了鼓。
朱元璋很高兴,傅友德有个毛病,为将时勇猛无比,为帅时喜欢当缩头乌龟,推崇层层推进,生怕哪里出了问题,无法收拾。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怪病,简直无法理喻。
但他的资历摆在那里,
为了军中下次序,总不能让他为将,不如他的为帅吧。
真正难处理的很。
没想到,今天和朱雄煐发火,
傅友德突然开窍,
这样看来,傅友德加盛庸的组合,
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惊喜呢?朱元璋很期待。
大明还是太难了,人口、百姓、粮草、到处都是窟窿。
傅友德之才不需怀疑,但顿悟后让他马改掉积年顽疾,朱元璋还是不相信。
这场仗赢肯定赢,
云南还有沐英,
驻军两湖地区的普定侯陈桓还有卫所大军三十万,三抽二西进也不是不行。
但那样,
就真的像自己之前所说,耗费巨量钱粮,本来是云贵川三地百姓受苦,最后会再加两湖地区。
能不能就靠着五万京营加武英军三万步军,就彻底完成呢?
朱元璋还在想办法,御膳房的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听说是皇特命为皇长孙朱雄煐殿下准备的风羊五格鼎火锅,御厨们用出了浑身解数。
武英军中有食堂,
过去几年,皇长孙在御厨中挖了几个年轻徒弟过去,
听说都是入了武英籍,全家下都有了保障。
逢年过节来看望,聊起天来那是一个自豪。
朱元璋平时简朴,大家伙的本领没什么地方发挥,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机会,
风羊片、肥牛片、时令鱼片、贡品山蘑......用尽浑身解数,一百多道材料,明的端盘,暗的煲在底汤。
还有精致小碗,盛着洪武朝的最高水准的火锅小料。
端了来。
木炭烧的通红,四个独立的五格鼎,摆好了。
“嘿嘿,多谢爷爷,您别生气,咱边吃边聊!”
看见了思念已久的火锅,朱雄煐来了兴致,拔腿就过去抢座位,还不忘抛出了一句。
“造反不就是没饭么?东川有大铜矿,只要傅友德和盛庸不滥杀,肯定轻松搞定。”
“只要斩了当地现在矿主之头,许诺公平工费,其乱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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