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崔焕念了念这个名字忽然醒悟道:上月桥夜泊可就是你写的
张继点了点头叹道:正是学生所写科举不中心中郁闷难遣时值残冬便有感而。
崔焕眼光热切回头对李清介绍道:侍郎大人此子上月写了一枫桥夜泊〉堪称七律绝句。
他似想到什么急从衣袋里摸出一本手帐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诗递给李清道:就是这个好一个月落乌啼霜满天出手不凡啊
李清接过只微笑不语他如何不知在上小学前便已拜读这大作了这个张继流传下来的似乎也只有这一不过此子现在落魄倒也可用于是李清便笑了笑对张继道:我来苏州仓促身边正好缺一个整理文书之人你若愿意不妨留在我身边如何
如果这句话李清早一点说出来必然会遭张继鄙夷拂袖而去不过现在他对李清好感稍增读书人的清高倒可以不用摆了事实上投奔权贵做幕僚取得进身之阶任幕僚高适便当了左藏丞位子虽不高却有实权况且张继今年已经三十余岁正逢科举失败对前途忧心愁闷之动心。
可是刚才的话说得太满此时一口答应则显得前倨后恭对比过于强烈张继动了动厚厚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崔焕极欣赏张继的才学见他难为情立刻站出替他打圆场道:李侍郎下手好快不过事情来得突然不如让张继考虑一晚明日再来答复侍郎岂不是更好
李清也负手呵呵一笑不急不急此事来日方长。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座船继续向前转了弯便是上岸处沿着长满青苔的石阶走上岸百步外便是江南名刹寒山寺在一片青翠竹林中褚黄色的寺墙分外引他站在一处断壁残垣前脸色异常冷肃在他面前一片占地百亩的建筑都已烧成白地几只野狗在废墟中觅食焦堆里斜指着天空告示着它曾经有过的辉煌。
大火始于半夜里面掌柜和伙计大部分都死了只有几人跳到井里逃得一命一百多人只侥幸活下来五人。崔焕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沉痛。
有人现一辆马车运走了十几口大箱子事后清点库房才知道那里面竟是库存的官银足足有十万两啊
李清站在废墟前一言不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不停地浮现出一张张狰狞的笑脸李琮杨国忠甚至李林甫在他眼前来回晃动他的拳头渐渐捏紧这哪里是一场大火分明是向他宣战的信号。
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如针尖般又细又密淋湿了他的头和衣服但他仍然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崔焕几次想命人拿伞给他遮雨可话到嘴边都忍住了李清巍然屹立身上散的杀气让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只有荔非守瑜心中一阵惊讶恍惚间李清又变回了千里奔袭的沙州都督那斩断决伐的果敢那杀人如麻的冷酷那个敢亲手砍掉吐蕃赞普脑袋的大唐将军这一刻又重新复活了。
回去
李清声音嘶哑声音低沉而不容抗拒回去自然不是回长安而是回他的宿地崔焕一呆立刻连声命令快去收拾馆驿给侍郎大人歇息旁边的衙役从人一阵手忙脚乱唤来马车鸣锣开道簇拥着李清向府前街而去。
就在李清刚刚离开百步外寒山寺的竹林里闪一个瘦小的男人他目光阴骛地盯着李清走远一转身跑过枫桥没入一条小巷之中约半个时辰后这个瘦小走正门而是在侧门有规律地敲了三下门开了男人一闪而入快步向中厅走去中厅在这所宅院的第二进为主人地此刻一青年男子斜躺在罗汉床上眯着眼睛欣赏几个舞姬的表演他身材瘦高仿佛一根竹竿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但眼睛一圈就是庆王之子新平郡王李俅。
李俅来苏州已有半月由于崔焕认识他所以他来苏州后一直深居简出在幕后指挥着一切。
自开元后江南一带已渐渐成为大唐的经济中心每年为长安输送去大量的物资维持着帝国的运转这里土地肥沃商业达吸引了大批的皇亲国戚来此置也有他大量的产业田庄店铺数不胜数现在李俅所住的这个大宅院便是庆王的一处产业大宅中房舍众多结武功高强之人当初李清在扬州被刺刺客便是从这里派出这座宅子其实就是李琮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