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自己已步至寝殿内,倔强地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端午极力稳住身形,浑身上下似忽然间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很想很想蹲下来抱抱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年,就在这一瞬隐约有崩溃的趋势。
有谁能够坚强得可以自如的面对面目全非的过往不遗余力地呈现在眼前的场景?那是一道还未结痂的伤又狠狠地划了一刀。
精致红木床上的幔帐是她之前挑选的浅粉色,两个玉枕左右摆放;圆桌旁的绣架上是那副未绣完的刺绣,那悬崖峭壁才刚刚绣好,五颜六色的绣线缤纷斑斓地绽放在装篮里;镂空窗前的铜镜前是她的胭脂水粉,出席宴会时,她还盛装打扮过……
终是明白物是人非事事休是何意了。
终是支撑不住了,猛然蹲下身来,自己抱着自己。眼泪无声垂落。
早在端午浑浑噩噩地走进寝殿之时,索儿就上前扶住她,只是舒贺迅速地一把抓过她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打扰端午。又见得如此场景,索儿也跟着难过起来,一向波澜不惊的舒贺也蹙起了眉头,无奈摇首,拉了索儿轻声离去。
而皇宫内,脱下黄袍身着一袭蓝色锦衣的司空凌坐在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内,平民着装的侍卫架着马车驶向皇宫后门。司空凌微闭着眼,不㊣(4)知为何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为何早已返京却不上朝的二皇兄约他在他的旧府邸相见?
白驹过隙,韶光难留。
司空凌睁开狭长细眼时,侍卫已打开车门,恭敬道,“启禀主子,王府到了。”
司空凌兀自下了马车,抬眼望了望横匾上的凌王府三字,心中愈加烦躁。这旧邸本是他生活多年的府宅,不知为何每次来这里竟会莫名不悦,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故鲜少来此。
“参见主子。”舒贺站在府门前恭迎司空凌,随侍卫叫了他主子。
“逸亲王在哪里?”司空凌快步入内,语气冷漠。
舒贺命人关了殿门,跟在司空凌身后,回道,“逸亲王稍后便到。”又见司空凌迈步的方向是永泰殿,忙上前引路指道,“主子请移步书房。”
司空凌微微顿了一下,瞥了眼随追他多年的舒贺,终是改步走向书房。㊣共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