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舞阳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想要做一件事情,就会倾尽全力去做。
既然要卖茶,就得先有个茶庄,或者是茶铺。
她准备先开一个铺子,然后在周遭寻摸着买一座山种茶树,先在京城扎住脚,再往南边去买茶园,一桩一件下来,她盘算一番发现自己没有人可用。
宁王倒是痛快,就把竹生拨给他,竹生到了王妃这里当差,事情分到他手里,很快就有了消息。
齐舞阳手里有钱,茶铺也不用非开在繁华的地界,只要名声传出去,客户源稳定,这生意就稳了。
竹生送到她跟前有三处铺子往外转让的,其中一个位置虽有些偏,却有宽绰的后院,临街的是二层小楼,价格也不便宜,亲自去看了看,就把这里定下了。
一楼卖茶,二楼品茶,后院还能做成开放式的茶寮,三五好友在这里小聚也很惬意,只是装修上要费些心思。
古人都喜欢野趣,人在城郭心在野,于是高价买了几十株梅树,桃树种在了后院,还挖了个小池塘养了一池子肥嘟嘟的锦鲤,又种上了荷花,后院一角还栽了一片竹林,又在竹林旁架了小锅,若有客人喜欢,可亲自上手炒茶体验一把农家乐。
一开始宁王由着齐舞阳自己动手,等偶然一日去看过后颇觉得有意思,还把隔壁的铺子买下来打通,中间开了一道门,齐舞阳卖茶,他就买酒。
“茶酒不分家,妇唱夫随。”
宁王一句笑言传出去,齐舞阳的茶庄还没开张名声先传了出去。
皇帝很快得了消息,把宁王叫进了宫。
“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妇唱夫随,你倒是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被人笑话。”皇帝知道宁王喜欢他媳妇,为了娶她也是受了大罪,但是妇唱夫随几个字,还是戳了皇帝的肺管子。
宁王被皇帝骂了,低着脑袋叹口气,“父皇,儿子但凡身康体健,也愿意为父皇分忧,可惜我是个不中用的,亏得舞阳不嫌弃我体弱还愿意嫁给我。她是个秉性坚韧的人,但是架不住外头的人都骂她既无家世又无根基,出身低微不说,做宁王妃的嫁妆还是父皇赏给她撑脸面的,她跟我说了,等她开了铺子赚了钱,要好好孝敬父皇,不忘您当初为她撑腰。她自己丢人不要紧,不能让人背后非议父皇跟儿臣。”
皇帝明知道宁王这话有水分,但是这话听起来着实令人舒心,至少自己这个儿媳妇是个有良心的,想到这里,语气微微缓和了些,“朕还能瞧上她那三瓜俩枣?”
“我媳妇说了,不拘多少是她的孝心。”宁王又叹了口气,“儿子只是想着,她日夜辛劳为我调养身体,又想着孝敬父皇,别的我也做不了什么,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能帮一把的,再说儿子如今身体好一些了,也想出去做点事情,整日闷在家里也无趣。”
说起这个,皇帝沉默一瞬,随即说道:“你想当差,朕给你派个差事就是,开个酒馆,亏你想的出来。”
宁王被皇帝鄙视了也不生气,上前一步笑吟吟的说道:“父皇,改日等我们那地方收拾好了,您微服坐坐,儿子亲自给您炒茶煮酒,也让我尽尽孝心。”
“你还会做这些?”
“我不会,但是我媳妇会,我可以跟她学。舞阳说了,我出身富贵,生来就在众生之巅,不能高坐云巅不知百姓疾苦。她说父皇治理国家呕心沥血,我应该亲自去看看父皇治下的朗朗乾坤。”
皇帝:……
这个儿媳妇出身虽低见识倒是广博,言之有物,心情又好了三分,笑着说道:“你媳妇这话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