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就是个你死我活之局了。陈皇后翻看那些奏疏,道:方才我听冯公公念奏疏,好像有一份上,说公布的遗诏根本不是先帝的遗训,而是冯保擅自矫诏,使司礼监同领顾命而来说着拿起一份道:就是这份儿。要是真坐实了,咱们俩也难逃罪责。
李贵妃接过来,看着看着手便不自觉用力,指甲深深陷入纸张中。然后重重拍在桌面上,咬碎银牙道:把冯公公找来,这种事儿他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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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宫里一片凄风冷雨的时候,昌平,天寿山。沈默结束了为期四天的视察,坐上返京的马车。明天就是新皇登极后的首次早朝了,所有的胜负,都要在这一刻见分晓,这种时候,他不能不在场。
回到京城,已经是傍晚了,沈默便没有去内阁复命,而是先回家。
回到棋盘胡同,来不及更衣,他便来到前院书房,看见王寅和沈明臣都在,不禁松口气,深深作揖道:辜负了二位的一番好意,还以为你们会一气之下,弃我而去呢。
走,去哪儿沈明臣摇头笑道:咱们可是本家,抄九族也有我一份儿。
其实我真想走了。王寅却有些萧索道:不过想想大人肯定不会放我走,所以还是识趣点,留在这儿混吃等死吧。他们知道的事情太多,换了谁也不会放心,让他们离开的。
我不是故意阳奉阴违的。看到王寅一下苍老了许多,沈默满怀歉疚道:而是在天寿山才下定了决心。说着热切地望着王寅道:论治国的才能,我比不上张太岳,如果只是为了当十年太平宰相,那还不如什么都不做,让他上台的好但谁也没法替我们实现自己的抱负,要想创造个不一样的未来,只能靠自己去做
可是大人啊,您翻开二十一史,有成功的先例么王寅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
事在人为沈默却已经走出了彷徨,不愿再回到首鼠两端的状态,道:之前的人做不到,那是时机未到,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不去做就是辜负历史的垂青了
既然如此,见沈默主意已定,王寅苦笑一声道:和我说说,您都做好了哪些准备吧少字作为谋士,改变不了领导的方向,就只能改变自己的方向。
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沈默两手一摊道:不过是一个叫胡有才的江湖骗子,和一个小小的蜡丸罢了。
就这些王寅瞪大眼道:余君房忙活了这多天,就这么点成果
这就足够了。沈默淡淡一笑,故作轻松道:功夫练到至高的境界,片叶飞花皆可伤人。我虽然还没那么厉害,但也得看对手是谁吧少字
大人切不可大意。王寅正色道:我们要的不仅是眼前的胜利,更重要的是,不能输了将来。不然,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受教了。沈默点点头道:所以我这一招,叫无招胜有招。说着便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听得两人嘴巴张得有鹅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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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在就沈默那匪夷所思的计划,外面响起摇铃声,便马上打住话头,问道:什么事
大人,高拱来了。侍卫长小六子的声音响起。
老高还是来了。沈默笑着站起来道:看来心里很是不踏实啊。
我看,他不过是为了万无一失。王寅笑道。
你们再合计合计。沈默笑笑道:我得出迎了。
他赶紧来到轿厅,便见高拱已经下轿。沈默快走两步迎了上去,双手一揖说道:元翁,您怎么亲自来了
高拱拱手还了一礼,道:有些事儿得来跟你碰碰头。
不说商量而是说碰头,沈默自然听得出,这是既要摆上级的架子,同时也把他当朋友看待。于是笑道: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内阁说道
明天说就晚了。高拱摇头道。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了正厅,沈默把正座让给了高拱,自己打偏坐在右首。喝了几口茶后,高拱也不绕弯子,劈头就道:
江南,京里的事情,你都知道吧少字
默点点头道:回来听说了,元翁您的一道陈五事疏,收回了司礼监的批红权,实在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高拱摇头道:也难怪,这几天电光火石,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说着便将自己解决冯保的全盘计划告诉了沈默,斗志昂扬道:明日早朝,便是此獠授首之日,希望你我能共同进退,齐心协力为朝廷除此大患没待沈默回答,他又补充一句道:我从杨蒲州那里来,他那边已经没有问题,你怎么样
自当听从差遣沈默毫不犹豫道:唯元翁的马首是瞻
高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满意地走了,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他还要忙着去联络其他人。
高拱前脚走,后脚冯保便神神秘秘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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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分晓的时刻到了,知道大家会很期待下一章,如果今天的月票数能到100,我就不睡也把它写出来。
第八七九章大政变之胜负转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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