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筠放下茶盏,“我不再求旁的,只求她愿意再留在我身边便好。”
沈恒烨默了一瞬,“即便她有所保留?”
有所保留,即是不再全心全意付出心意。
裴凌筠坦然地笑了笑:“若是能得全心全意便是最好,若是不能,那我也知足了,总比没有的好。”
沈恒烨嘁笑了声,不赞同他的话。
既然他付出了所有,终有一天他也要得到全部,有的是耐心去等。
...
太阳晒在头顶上,和煦阳光透过树杈洒下来,但树林里一点都不平静。
一群兵吏追上了裴凌筠与沈恒烨在路上遇到百姓,大部分百姓都老老实实地把如何来到这里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
但还是发现有一个身形微胖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安,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强装镇定。
兵长凌厉的眼神落在胖子脸上,审视着他,让胖子更加不安了。
这便是让兵长确定了这个男人很不对劲,然后就命人把这个胖男人以及与他一块走的另外几个人捆绑起来拷问。
但这几人拒不承认。
兵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立刻让手下给这几个人搜身。
片刻过后,士兵就算把这几个人的衣服都脱干净,也没有在他们身上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兵长忽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难不成这几个人真的只是过来探望家人的寻常百姓?
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脑中过了一遍,兵长觉得自己的猜测应当不会有错。
下一瞬,便亲自动手去搜寻这几个人的衣服。
忽然闻到了胖子身上好像有一丝熟悉又令人匪夷所思的味道,尤其是在衣服上。
一旁的胖子等几人见状,顿时变得十分紧张起来,即使没有穿衣服,在这冬日里,也冷汗涔涔,但也只能努力装作镇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兵长仔细回想着刚刚闻到的气味,心中蓦然一惊,眉头皱得紧巴巴的。
他抬头扫了一眼胖子那伙人,目光比先前的凌厉了不少,见他们面色不慌不忙,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正要放下衣服,余光却瞥见那胖子的神情略微一变,像是松了一口气。
兵长故作没发现他们的异样,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里的衣服。
只片刻,便又用鼻子仔细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这次他确定自己没有闻错味道,也坚定自己心里头的猜测。
胖子放下去的心,一瞬间又被什么爪子猛地一下子拽了起来,摇摇晃晃。
在胖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兵长便伸手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
胖子登时瞪大了眼睛,整张脸是又惊又恐的。
兵长力气大,胖子受不住他的钳制,加上嘴巴又被堵着,一张肥胖的脸很快就胀红了,喘不上气来,双手双脚都绳子捆绑得死死的,只能费力地呜咽着声音,哀求兵长放开他。
兵长冷笑了声,“想让我放了你?”
“唔唔!”胖子用力地呜咽着回应。
兵长听着他的声音,觉得掐得还不够,手上便又添了两分力道。
胖子原是微薄的呼吸陡然一窒,眼睛都憋得通红,好像要渗出血来似的。
兵长脸色冷漠,让胖子憋了几息,觉得差不多了才松手,也终于大发善心似的把塞在他嘴里的臭衣服拔走。
“呼呼呼......”胖子极其贪婪地的狂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缓了缓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在周围的其他人完全被这一幕给震慑到了,都忍不住战战兢兢的,就怕这色厉内荏的兵长一手把自己掐死了。
兵长蹲在胖子的头旁边,多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声音凌厉地讯问:“你衣服上的味道怪异得很,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弄到的?”
胖子的几个同伙听到这话,神情倏然变了一下,随后又紧张地盯着胖子看,面色强装镇定。
胖子还没完全缓过那股窒息的感觉,鼻子里喷出剧烈的喘息声。
“我哪里知道怎么弄到的?我都说了好几遍了,就是托关系来看看我哥,最坏就是顶替我哥干活。”
兵长眼色一狠,踹了他胸口一脚,旋即踩在他胸口上,“别想骗我!不然定让你生不如死!”
“官差大人,我真没骗你......真不知道你说的那味道是什么鬼味道。”胖子又极其艰难地喘了一口气,“要是真有什么味道,那也是在那些地方沾上的,都光是忙着干活了,怎么知道弄到了什么东西啊......”
胖子求饶解释的语气断断续续的。
兵长死死盯着他片刻,又厉声问:“方才你说代替你哥干活是怎么一回事?如实道来,否则就割了你舌头!”
听着这阴狠的声音,胖子想起刚刚这个兵长凶横的样子,还有那股要命的窒息感,头皮发麻。
但有人还更狠,更让人觉得害怕,要不是那些人给的钱实在是多,多到他这辈子都能荣华富贵,妻妾成群的地步,他肯定不干这活,实在太要命了。
胖子一想到那一箩筐的银两,心里竟然就没那么害怕了,继续装出一副叫苦连天的样子,把顶替人的事说了出来。
然后费力地跪在兵长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兵长听得心烦,朝身后的兵吏扬了扬手,吩咐道其把那几个人嘴里的布拿出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通简单的审讯之下,没有一个人说出兵长最想听到的答案,最后只好把这些人都押回营地临时搭建的大牢里关着。
裴凌筠和沈恒烨得了兵长的汇报之后,相觑了一眼。
“好,做得好,继续仔细盯着。”沈恒烨摆了摆手,让兵长退下。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