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时月白那双满含愤怒的双目,时九忽然来了兴致。
定定看着对方的面孔,时九笑而不语,光风霁月般的身姿如揽日月,明朗隽秀,精致到每一处都似是经了上帝之手。
男人妒,女人忌。
“时九,你别太狂了,据说这京五爷最憎恃才傲物的人,凡是敢驳了他面子的人,通通没有好下场。”
“你不是第一人,但不是最后一个。”时月白话语讥讽,要狂,那也要分清楚时间。
蠢货!
言外之意:你时九在京五爷面前算个屁?
闻言,时九唇角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看来,她不教训一下这个京五爷是不行了。
瞧瞧将时月白都嗜毒成什么样子了?
脑残粉一个啊!
“那你就看着,我究竟会不会被京家弄死。”时九淡淡道,睥睨万物的语调叫时月白咬牙暗恨。
“小少爷,京五爷说......”
“说什么?”时九接过话举止淡然。
“京五爷说给您个机会上门主动澄清那晚的事情,城郊的场子就随您出入。”
“然后呢?”时九不以为然。
“若是不肯,京家会砸了您在城内车行的赛车。”
话落,时九眯起眸子,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她还没有动手,这人倒是真嚣张啊。
“哦,那就砸了。”
“时家有钱,还差那些车了?”时九嗤笑,并不上钩,京时墨不至于那么没品,无非就是想要吓吓她。
可惜了,她时九不是被吓大的。
你牛逼,不好意思,她更牛逼。
*
“咔。”
“咔。”
“五爷,那时九的话就是这么说的。”弦七声音冷硬,墙上的挂钟发出脆耳的声响,击打着耳膜,莫名心悸。
“时家口中的家宴,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的晚六点,京家也有人会来。”弦七回答。
京家的掌权人只有京时墨一个,至于其他的乌合之众,有与没有差别不大。
但京家手中那么一大块蛋糕全入了京时墨的口,那些人岂会甘心?
所以,这些年疯了似地给京时墨塞女人,只不过,全部被京时墨一枪毙掉了。
无一例外。
至于传闻中让女人快活到死去活来的香艳趣事......
则是那女人看到枪口被吓得双腿发软,偏生,服了艳药,这惊呼的声音都与娇喘别无二致。
女人跪下京时墨面前求饶,求他放过自己。
全裸的胴体京时墨毫无兴趣,送来一个,他弄死一个。
再后来,那晚疑似被京五爷干到腿软的女人......
失踪了,再次找到就变为了一具尸体。
“需要属下直接拒了京家那些人么?”弦七沉声询问。
“嗯,不听话直接绑了。”京时墨淡淡道,AI仿生领域是燕都新兴暴利行业,一台仿生机器人转手卖掉价值就能炒到千万。
甚至上亿,也并非不可以。
当然,京家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单单只靠着商界的盈利根本无法支撑,所以,从京时墨掌权后,京家才坐稳了燕都霸主的位置。
原因,来自于京时墨在燕都地下的权力。
85%的军火交易权被京时墨牢牢掌控在手中,亦可说,京时墨手中的武器足以当做一个国家的后盾。
而他本人,更是玩枪的一把好手。
所以,京时墨对于时九很好奇,一个能堂而皇之将手枪带进卢布的人绝对不简单。
也很够胆。
这种妙人若是死了,岂不是太无趣?
不知道自己被人意淫到已经挂掉地步的时九,正在擦拭着枪管,膛线在日光下灼目生辉,这是她最爱的枪银色。
檀木色枪柄手感温热,枪支整体并不小巧,相反,冷硬霸道。
“叩叩。”
“进。”若无其事将手枪收起来,时九看着来者。
“小少爷,家里说要您准备准备,三日后的宴会绝对不能马虎。”
“知道了,下去吧。”
这种事情时仲礼从未不肯让她涉足,一切能够触碰到时家生意核心的东西,时仲礼父女都在防着她。
如今,态度倒是变得很快啊。
想必是那个京五爷又抽风决定赏脸了吧,否则,时仲礼怎么会如此重视?
楼下,时仲礼心情颇好,只要能将月白送到京时墨身边,那么,他们这一支何愁会压不倒时九?
时伯卿死了,他儿子时九还活着。
只要大房有血脉在世,他便不会安心,时家就该是他的!
这些年,他与月白也算是忍够了。
“月白,时九是男人能抢了你的什么?京五爷点名要时九上门澄清一些事情,明显就是时九犯了他的忌讳。”
“不借着宴会将时九逐出家族,今后可就再难遇机会了。”时仲礼语气森冷,时九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罢了,他绝对不容许时九破坏掉京五爷对时月白的印象。
正巧,京五爷想要一个解释,时家给他就是了。
谁犯了事,谁担责任,时九自己作死,岂能怪得了旁人?
“那父亲的意思是......”
“将人送给五爷,生死不论!”
晚餐时间,时九缓步下楼,并没有同时仲礼父女一同用餐,而是转身出了大宅。
在偏僻路段飙了一会车,时九有些不尽兴。
路段偏窄,且要时刻提防着其他车辆的突然出现,不适合飙车,但眼下全全城被京时墨封锁,城郊又暂且去不得,时九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此地泄愤。
黑色vintage款西装,左侧胸前有一处丝绒材质的雕花,邪恶,却魅惑。
介于正装与时装之间的风格,使得这件西装野性不羁。
内里的黑色缠衬衫颇有心机,纽扣解到第二颗,领口则大咧咧地倒在一旁,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撩人心弦。
只想......
狠狠舔舐吸吮,留下被蹂躏的凌乱红痕。
将车停靠在路边,时九走进了便利店,买了一盒口香糖,百无聊赖地站在街口望风。
“嘿,小哥哥,我口活儿不错,玩一把?”也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个女人,着装一看就是酒场的常客。
身上还印着红痕,那股子淫乱腥甜的气味尚未散去,时九移开身体与对方错开。
随即,忽然回神。
她怎么就忘了这里是博城的A级红灯区?
能怪有人来搭讪。
“看你很强啊,腰也一定很有力,和我试试吧,保你爽得上天。”女人不肯死心,醉酒后的迷茫与颓唐叫人憎恶。
她倒也不是一定要拿下这个极品,只是任由对方溜走,太可惜。
“抱歉,老子对你硬不起来。”时九轻轻扯着唇角回道。
这一次,表情僵硬的主儿变成了对面的女人。
“砰!”猝然间,一声枪响划破空气,女人身体战栗不止,时九示意她立刻跑。
枪响距离时九站立的地点并不近,所以,还来得及离开。
只是,她运气不大好。
“救我!救命!”
“唔!”呼救声瞬间湮没在拳打脚踢的阵阵闷响中,叫人头皮发麻,似乎也参杂着吞咽声。
“谁在那里!”
“砰!”
“说的就是你,站住!”身后的声音直指时九,气氛骤然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