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凉水浇灭了迅速泛滥的心绪,时九只觉得现在她与京时墨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
对方显然是不想来硬招,选择怀柔手段,步步使她沦陷其中。
偏生,时九中计了。
真成!
虽说尚未对京时墨动情,但是时九能够察觉到,她对京时墨明显没有那么大的排斥了。
楼下,时仲礼看着守在时月白门口的保镖一时无言。
他本就不敢动时九,纵然时九如此猖狂,对月白竟也下了狠手,但目前以他的实力还不能与时九硬刚。
处境已经十分低迷,谁他妈能料到时九竟火速拿下了林家?
那可是林家!
博城地下除去京家最大的一块肥肉!
竟然就这么轻易被时九收入囊中,的确匪夷所思,但事实摆在眼前时仲礼再如何不想相信,也只能信!
“小少爷呢?”
“在楼上,还请老爷不要让我们为难,小少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上楼。”
由于时家的人已经全部被换掉,时仲礼父女在时宅地位可谓是连条狗都不如。
“哒哒哒。”
对面,保镖神色微凝,小少爷身边的萨摩很娇贵,需要好生看管,定睛看了几眼欲言又止的时仲礼,保镖淡然地牵着萨摩上了楼。
身后,时仲礼顿时气血上涌。
一条狗亦能明目张胆上了楼,他与月白就只能被拦在楼下?
放肆!
简直放肆!
经了时九之手挑选出来的保镖绝对忠诚,当然气人的功力也十分不错,打开门,看着保镖诚恳的面色时九唇角抽了抽。
她怀疑这人是故意勾起时仲礼的怒意,但她没有证据。
“做得不错,自己去领奖励。”不过时九没有吝啬夸赞,她的人,身心必须只对她一人忠诚。
“多谢小少爷。”那保镖弯了弯唇,就知道小少爷喜欢他们坑时仲礼父女。
看着保镖的背影,时九摸摸鼻尖,都不是憨货啊。
看着冷硬毫无城府,实则......
很心机啊。
与此同时,东非,利风疾速扫过尘土,金黄色的沙土瞬间钻入鼻腔,所有行人牢牢捂住口鼻。
“咳咳。”
“爷,前面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到了您就能先处理伤口了。”有人快速汇报着,被护在内侧的男子露出一双利眸。
寒光乍现,从博城逃到东非,哪怕他的人来接应,但一路奔波必然也少不了。
“好了,快走。”男子语气狠戾。
博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终极目标,左不过是处临时歇脚点而已。
但,先是家里老爷子的打压,后面又杀出来一个京家,将他的称霸计划全盘打乱,下一步该如何走他根本没有头绪。
可、恶!
还有时九,这些年唯一一个枪法入了他眼的角色,还没有深入接触就直接被京时墨截了胡!
“咯吱-”死死握住刀柄,林鹤川舔去唇边的血渍,他早些年便清楚京家五爷的残暴名声,这种悍戾角色能避开就不要相撞。
但,京家手段太硬太狠,林鹤川几次想要在博城地下分一杯羹,可每一次都被京时墨压死,京家摆明了想要自己全部吃下博城地下所有价值连城的军火交易。
够贪,也够胆!
哪怕,林鹤川当初在东非权力鼎盛的时期,也不敢去肖想自己吞掉博城地下的军火交易。
可是京时墨敢!
并且,真的吃下去了!
“三爷,到了。”
眼前,是林鹤川在东非一手建立的基地,所涉及到的交易,同样以军火为主。
在东非,林鹤川就是唯一的主人。
只可惜,东非经济并不发达,所以林鹤川才会拼了命地想要拓展商业版图。
“主子,接下来要如何,还要再回博城么?”
“当然要回,我想见的人还在林家,见不到,我不甘心。”说罢,林鹤川冷笑,他知道了时九火速掌权林家的事情。
这人倒是不怕自己半途杀回去啊。
一个京时墨,一个时九,他林鹤川可是太有兴趣了。
前者与他积怨已久,而后者......欣赏与轻视的情绪相互交织。促使着林鹤川对时九升起了异样的欲望。
*
星夜彻底沉落,如雪霜的银光转为曦光,天边微微露白,时九已经穿戴完毕。
“小少爷,您不用早餐了么?”
“不了,你们直接用吧,不必拘谨。”话毕,时九快步走出时宅,上了车立刻离开。
目标地点:林家。
“二少,林老爷现在没了,家里连个做决定的人都没有,一个时九而已,二少不要真的以为对方能坐稳林家主子的位置。”
“呵,其实扶他未尝不可,只要这人一个月内能为林家拿下一笔大单子,否则,直接瓜分了林家,我们各自为营。”
“各位叔父,冷静!时九的能力如何当然看他表现,所以,这么早就下定论,对林家同样不好。”林嘉树被强行绑在时九的船上,他没有能力重振林家,或许连生存都是问题,所以急需找到一个靠山。
时九再不济身后还有时家为后盾,钱......
必定不会缺,做军火,有钱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所以,林嘉树根本无需犹豫,放眼博城唯有时九才是最佳人选!
城内皆说他纨绔,但,触及到自身利益,林嘉树比何人都要识时务!
“说得好听!若他不能为林家带来利益,这条命,是否能留住都是问题。”
“砰!”
会议室的门被巨力踢开,砰得一声撞击在墙壁上,室内忽然鸦雀无声,时九一身极简风格的黑衣,气势冷肃。
“一个月为期,我拿收益说话,这一个月内你们给我闭嘴,一月后见分晓,那时再发表你们的烂言论。”时九轻扯着唇角,大步流星地坐在上首位置。
十几米的长桌为一条直线,上首的位置在正中央,这个位置能坐上但不代表能坐稳。
林家这些叫嚣的人有不少对此位置蠢蠢欲动,奈何时九下手太快了,二少竟也被他策反,他们有这个心,却没有上位的机会了。
“时小少爷,说句难听的话,若你真拿出来可观的收益,那么林家还能姓林?”
“这种哄孩子的话技术含量太低了。”
“林嘉树。”时九倚在身后,忽然被点名的林嘉树身形一僵,随即看向心慵意懒的时九。
“你在,林家在,你同不同意?”
“同意。”林嘉树点头应下。
时九的意思很清楚,林嘉树在,林家就跟着他的姓。
两人因利结合,时九手中的钱财太诱人,林嘉树知道时九着急掌林家的权是为了什么,必定是用林家在博城地下的势力来为自己铺路。
一旦铺路成功,一个林家而已,时九定不会在乎,所以对方左不过利用一下林家的势,他林嘉树还怕个屁?
险中求胜,不入险,何来令人心动的利益?
妈的,这笔买卖他林嘉树跟定时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