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顿时一片死寂,侍从被时九暴戾的举止所惊到,没想过时九竟真的打算当场见血。
毕竟,他们酒吧在博城地下还算是有名,一般人都会选择给面子。
“学会安静了?”时九语气森然而又寡淡,云淡风轻的态度与实际行动截然相悖,极大反差是在常人心中发憷的源泉。
“时小少爷误会了。”侍从冷汗涔涔地解释着,殊不知,言辞却是那般苍白无力。
“误会?”时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她没有看错,眼前的这个侍从貌似是这个金发女郎在此地的内应吧。
事前准备倒是足够充分啊。
内应,消音枪,关键的环节都被搞定,只不过这女人脑中想得过于顺利了,一把低级别的消音枪而已,在她眼底什么都不是。
“去准备房间,单人房。”时九淡声吩咐着,这一家酒吧的环境她曾经常来,只不过每次到访都易了容,所以这里的员工自然也认不出她。
单人房内部的配置较为简单,且就算是有监听监视设备也能够在一分钟之内扫描出来。
闻言,侍从咬紧牙关,时九怀中的那个女人事前与他商讨妥当,说是提前布置好酒吧场地,便于她逃生,而那女人出手也很大方,丢给他一张支票,而且不限银行等级,随意找一家私人银行就能兑现。
这么多钱只需要他简单配合一下对方就能收入囊中,为何要拒绝?
但显然那女人动手前的胸有成竹,在这一刻被灭掉大半,时九忽然就冲了出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侍从并不知道女郎今晚的目标就是时九,他只明白女郎与他合作另有目的,而现在的这个目的成功之路貌似被时九堵死了。
“啪。”闹剧声音还没有大到一种程度,灯控台的灯光忽然疾速闪烁,映射在时九那张面冠似玉的脸上格外邪肆。
见状,侍从只得硬着头皮照着时九的话去做。
“他很乖,那么接下来,我很期待你的表现。”时九察觉出女郎情绪的波动,十分恶趣味地附在对方耳边开了口。
自诩出任务从无败绩的金发女郎心中爆了声粗口,对方竟然知道她提前买通这家酒吧侍从的事情?
不,她不可能暴露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侍从不经事将她暴露了!
可恶!
“砰!”时九根本懒得再理会女郎心中的弯弯绕,直接用肩膀撞击着对方的脊背,力道狠辣无比。
想试试这女人在酒吧中究竟有无内应还不简单吗?
轻而易举的事情。
很快,女郎被时九强行推到了房间面前,这家酒吧其实是一条龙式服务,醉酒后直接开房歇下,翌日晨起还有相对应的早餐服务,很贴心。
“开门。”
“哒。”时九眼梢微挑,将已然深嵌进女郎腰后肌肤的枪口再次探进去一寸,灼痛感剧烈,女郎咬牙忍住。
身后的侍从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露馅,只是将房间钥匙递给女郎,之后两人再无交流。
还挺会装。
“嘭!”开门后,时九将女郎踢进门,随后将房门重重关上,独留侍从一个人在门外。
良久,侍从试图听出些异动,但终是无用,房间隔音极好,他什么都做不了。
妈的,拿了人家的钱,自然就要尽心办事。
可是为何偏偏是时九?
那可是京五爷眼中的红人,谁跳出来捣乱都无妨,独独不能是与京家有关的人!
这下完了!
事情保不齐要彻底闹大!
*
京宅。
“爷,现在要去接时小少爷吗?”弦七问道,闻言,京时墨捏着眉头,总觉得时九从那晚赛车开始的情绪就不对。
“他最近出门的次数多么?”京时墨问道。
“不多,前后几次基本上都去了林家,再不济,就是离开林家人后回京宅前会去其他地方。”
“爷这是觉得哪里不对吗?”弦七继续道。
对于时九态度转变的察觉,京家上下唯有京时墨感受到了,毕竟其他人与时九平素都在保持着一定距离。
察觉不出,太正常。
“没有,习惯性多虑,现在走吧,边走边查。”说罢,京时墨作势起身,而手边那根雪茄经过了三番两次犹豫后却如何都没能再拿起。
车内,弦七正在追踪,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后面却出现了差错。
“叮叮--”尖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红色指示灯疯狂闪烁,这款追踪系统是京家专属产物,红灯闪烁代表追踪失败,反之,绿灯亮起,则代表追踪成功。
弦七明明记得时九今日离开时是开得京家的车,京家的车内设备很齐全,追踪起来易如反掌,但是—
时九中途竟然换车了!
“等等,我给他打电话。”京时墨淡淡道,其实京时墨中途给时九打过电话,那是临近正午的时间,时九接了,然而方才临出发前的那通电话,京时墨却没能等来时九的声音。
一时间,车内气氛略显凝重,五爷对于时小少爷的重视程度显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若是担心,大可吩咐他们去接时小少爷就是,也不必亲自上阵。
沉夜垂落间,月光就是唯一的光感来源,灯月的光耀相互交织,渐渐驱散掉气氛中的冷沉。
房间内,时九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女郎,神色淡漠。
“还是不说?”
“啊啊啊!”话落那瞬,女郎亲眼目睹了时九持着钢刀向着自己双目袭来的动作,卷起周遭的凉风撩动了女郎的耳边碎发。
“我这里,从来没有嘴硬与骨头硬的人。”时九声音轻浅。
闻言,女郎惊觉自己脊背中央竟全是冷汗,汗水在那把钢刀即将刺进她眼球的前夕被瞬间激发出体内,似是从每个毛孔中强行钻出来那般蛮横,那般不受控。
“你跟我了很久,最初,我没想理你,但你很不识抬举。”
“今晚你就算是弄死我,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郎冷笑,是她大意了,看这个时九的手法,竟然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角色?
妈的!
她最初究竟是怎么对着时九那些烂名声信以为真的?
“嘭!”话落,时九直接踢到女郎身下的座椅,嘴硬是么?那便在铁锤之下继续展现自己那根硬骨头吧。
“飒--”
“唔唔唔!”时九手持钢刀末端,末端的形状似是一把重锤,力量感显而易见,眼见着就要落下,生理性的惊恐与惧怕促使着女郎高呼求救。
只可惜,她的嘴被时九用毛巾填满了。
呼救,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