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时九沉睡着,就连京时墨后来开门进入的声音都没能察觉到,看着穿上兀然安静下来的人,京时墨眸色渐暗。
“踏踏踏。”温度有些高,京时墨脱掉了外套,扫过时九微红的脸颊轻轻勾唇,掌风带着千丝万缕的热意掠过时九的锁骨,下瞬—
“是我。”纵然之前便已经进入到深度睡眠,可是强悍的警惕性已经被深深刻进骨血,这是时九用来保命的手段,自然不会被抹去。
男人的声音很沉,时九在察觉到身边异动的瞬间,顿时惊醒,快速睁开眸子,就见到那张熟悉至极的俊容赫然入目。
“啵。”京时墨用掌心贴着时九的脸颊,随后吻了她的那双眼。
“睡吧,爷一直在。”许是声音太过温柔,又许是其中的蛊惑性太强,时九竟真的再次昏睡了过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时九的发丝稍微失去光泽,京时墨将五指插进时九发间,动作轻柔。
其实时九未能彻底沉睡过去,中途猛然被惊醒后再进入深度睡眠不大可能,不过就这么安静地躺在男人怀中,感觉也还算不错。
从怀中传来的平稳呼吸声,还带有一定节奏性,京时墨侧着身体,与时九面对面,手掌撑住头部,整颗心在看着时九睡颜的那刻起,忽地静了下来。
良久。
“离远点儿,热。”时九轻声说道。
闻声,京时墨顿时怒极反笑,唇边的笑意稍作克制,道不尽的咬牙意味时九没能看到。
话落,京时墨眯眸看着时九下意识的动作,将手臂轻轻搭在京时墨的肩头,倒是放肆得不行,见状,京时墨舌尖儿扫过微微干涩的唇瓣,开口道:
“睡不着,爷就干点儿其他的。”
果然,话落的那刹时九下意识一颤,这种生理反应直接加深了场面的尴尬程度。
利落地伸出食指,抵住男人迅猛的进攻,时九显然是不想让京时墨得逞,还挺记仇。
两双眼睛对视,谁都没有先一步退让的意愿,让时九先退一步,这种事情在时九的人生中,只对着京时墨一人做过。
但是,做过与破例,却并不代表此事在时九的生活中会变为一种常态。
眼下,时九懒懒地抬眼,撞见京时墨那双布满燥意的虎目。
“方才不是都吻了,五爷还急什么啊?”声音中的散漫极度招人,京时墨呼吸微乱,被时九精准地捕捉到,那双狐狸眼中立刻攀上些许皎洁。
下瞬,京时墨用眼神示意时九将手指移开,哪知时九却仅仅只用了一个挑眉的动作来回应,引得京时墨眼风继续下沉。
“别动。”忽然,时九轻轻吐出两个字。
闻言,京时墨本欲动作的手臂竟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等待着时九的下半句话,分外恳挚,也极其执拗。
此刻,时九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一双眼睛真的太有诱惑力了,让她微微心窒。
京家人的眼睛,或许眼型各有不同,但是与京家打交道了这么久,时九却发现京家每个人紧盯着你的时候,那双眼睛中散发而出的寒芒或是煞气,高度一致。
这一特征,时九当初在卢布偶遇京时墨的那晚便意识到了,弦七便是最为典型的例子。
气氛格外静谧,在两人耳边呼啸而过的仅剩下风声,微风中的温凉始终逼迫着人心。
现下正值当地一日中最为凉爽的时间段,没有了东非境内那令人狂躁的热浪,时九心觉很满足。
定睛看着时九的脸,京时墨意外的并未阻拦,而是在顺着时九的动作配合。
指尖儿轻轻扫过京时墨的眼睛,时九眼底渐渐升起阵阵笑意。
“笑什么。”京时墨淡淡道,除去最初两人重逢后京时墨的勃然盛怒被时九看穿之外,时九真的感觉不到京时墨此刻究竟是在生气,还是已经打算揭过了此事。
态度很迷离,勾得时九的心尖儿有些细痒,她素来不喜欢将能立刻解决掉的事情一拖再拖,拖到最后如同滚雪球一般成了一块解不开的铁疙瘩。
“咱能不能不生气了。”时九用手指拨弄着男人的唇瓣,此刻倒是真的很像是她在调戏京时墨。
声音入耳,京时墨眼眸微弯,不过小动作的幅度很细微,让时九更加拿不准主意。
“爷。”
“小嘴巴现在不是很会说了,之前你叫爷什么?”京时墨泰然自若地反问,时九微愣,那声阿墨脱出口后,不仅是京时墨惊讶,她也同样如此好么。
情急之下的反应不会是常态,以时九的性格怎么可能将这个肉麻的称呼挂在唇边?
“爷。”时九轻叹,引得京时墨眼皮微跳。
“我哄人的技术向来不太好,而且耐性也差,所以......”未尽的言辞永远含着无限隽永之意,当然了,也绝对令人反复联想。
其中磨人的效果可不是一句完整话语能够比拟的。
“反过来威胁爷,是么?”京时墨态度不动如山,时九眼神未变,似乎是早已经料到对方会是这种态度。
气定神闲对上胸有成竹,哪一方会赢,谁也不知道。
“放心,我时九从来不威胁。”时九对着京时墨的唇缓缓呼出一口气,独属于清凉薄荷的气息叫人面红心跳,顶着张俊朗清隽的面容却只会做出宛若狐妖一般的勾人之事,其中的反差感京时墨没有一次能完全扛住。
这一刻,自然也一样。
一样难逃被时九勾到魂不守舍的结局,不过理智尚在,只不过是硬得太快。
腿间的那根坚硬巨物顶着时九的腰腹,太过滚烫,撑起来的小帐篷存在感强烈。
就算是时九故意忽略,但那份透过空气传来的炽烈温度则一样会摩擦着肌肤,来迫使时九去看它。
“满意了?”京时墨轻笑着反问,不见任何多余情绪,这幅样子叫时九心中微动,都硬成这幅模样了,还能扛?
她必须承认,再相逢之后京时墨面对她的定力着实涨了不少。
究竟是故意为之,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她一次教训,还是说只是单纯地扛住了她的手段,时九对此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差点儿功夫。”说罢,时九在京时墨那道尽是危险光芒的眼神下,坐起来,随即双膝跪在床上,将两条腿分别支撑在京时墨身体的两侧,再然后......
直接伸出手扣住男人腰带的金属扣上。
手腕距离那处烫人的灼热,几乎仅剩下一层轻薄衣料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