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时墨自己都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独占欲会如此强烈,不似占有欲的概念那般笼统,却比之侵占欲更加偏执疯狂。
是两种欲望的结合体,互相纠缠交杂之后产生的一种心态。
面对时九,京时墨曾经引以为荣的克制力与耐性,统统化作虚无。
之前在柏城两人偶然间遇到枪杀场面,动手之人背后的上家,是还未被时九策反划为自己人的林嘉树。
无数次被人用枪直指心口的京时墨,在对方举枪瞄准了时九太阳穴的那一瞬间,险些没了心跳,刹那间,心脏的剧烈收缩强行破开了他的理智,清醒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几乎是用尽了克制力,才生生忍住想要直接砍了这些人的欲望。
从那刻起,京时墨就确定时九于他而言是那个截然不同的变数。
混黑,在白道依旧占据着核心地位,常年游走在黑暗环境下,就没人告诉京时墨,一个男人将另一个人放于心尖儿上的滋味儿究竟如何。
从来没有。
所以,一切就只能靠京时墨自己去摸索,怎知,上帝倒是直接给了他一次地狱模式。
想要了时九,难度不亚于去铺灭一场大型火灾,京时墨可以发誓,从撞见时九的那晚起,他几乎每天都在思考与时九的关系当中渡过。
不知时九身份的那段时日,京时墨心中就一个想法,这人他妈胆子太大了。
卢布里面的生意,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捣乱阻拦,结果一朝出现一个狂徒,京时墨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后来,知道了那个不要命的人是时家小少爷,彼时京时墨心底的怒意稍稍有所减缓。
时家的小少爷是博城世家圈子内公认的刺头儿,能动手开打的事情,时家小少爷绝不会多说一句。
所以最初引得两人撞面的江云帆,才会剥光了丢到京时墨的床上。
再后来,京时墨就觉着这小子挺有趣的。
原本他对于博城内部的公子哥儿,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可是撞见时九之后,京时墨倒是认为博城这块地皮上,有趣的人还真不少。
就比如时九。
明明已经家室已经足够招人恨了,此人竟然还在四处挑事儿。
城西一霸的名声也并非空穴来风,京时墨很快便查到了这些年间时九出手揍过的纨绔少爷们,数量叠加在一起大约能有30多位。
而且,只要时九出手,那就是轻则伤残,重则现在是植物人的也有。
当然最令京时墨感兴趣的便是,时九只对那些自不量力本就依仗着恶行混社会的废物们动手。
四舍五入,还算是在惩恶扬善。
毕竟以时家的家室背景,笑傲一个区区博城的圈子,绰绰有余。
再加之时九本尊下手太过狠辣刁钻,所以一直没能出现一个公然举报时九伤人的角色,因为都他妈是内伤。
多数底层混黑的人动起手来,都只会选择用蛮力去猛干,但时九不一样,很明显,这人只喜欢动脑子来打。
哪儿能让你生不如死,就会痛殴哪里,不至于弄死你,可是绝对可以让你再也不敢挑衅时九这个名字的权威。
不可谓不狠辣。
混黑的人,要么是身手顶尖,在正道上混不出个所以然来,才会选择做事没有什么硬性规矩的黑道。
要么就是心狠手辣的暴徒,既有脑子也有实力,玩腻了正道上的那套默认规则,想要在黑道上尝个刺激与新鲜。
无非就这两种角色。
时九显然属于后者,京时墨不止一次觉得他遇见时九的契机来得太晚了。
不然以时九的城府与敏锐,必然可以令京家如虎添翼,然而最初这也是京时墨试图接触时九的原因。
混黑与玩军火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后者的阶层更高,所接触到的人脉与圈子也要高于前者太多。
而越是高阶层的人,才越是不在意矛盾与冲突,那时候京时墨全城通缉时九,一为看看这个无惧京家血腥名号的主儿究竟是谁,二来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时九的能力如何。
未料,从他出手试探开始,时九这个两个字竟是深深在他心底扎了根。
后来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直接占据了他的整颗心脏。
太过突然,直到现在,京时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对着时九这么一个目无下尘的角色动了心。
两人相识,初始于京时墨对时九的兴趣,然而这份兴趣却随着时间的变化火速加深,直到变为了眼下何人都碰不得时九的偏执欲。
无关男女,京时墨只要时九看自己。
“她也在这里,所以,不解释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么?”
男人的声音极度轻盈,猫捉老鼠般的戏弄感叫时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此刻,时九忽然后知后觉地明白,必定是云霓那个女人嘴欠刺激京时墨了啊!
否则,以京时墨的风格不至于会因为这事儿为难她。
“我对谁动过情,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已经得到确定的事情再怀疑,可就没意思了。”时九轻咳着。
哄人根本就是她的长项,更别提是在这种被人胁迫加变相控制的情况下哄人了。
简直要了她的一条命好么?
“阿九,爷有疑过你吗?若有,现在说给我听听,若没有,那么你这就是......质疑我?”京时墨没想过要什么解释,云家的那个女人,他的确不止一次动过想要将枪管喂进口中的念头。
但终究是碍于时九在中间,再加之对方父亲暂且没有惹到京家,所以京时墨放下了手中已经上了膛的枪。
可惜的是,对于自己已经死里逃生无数次的云霓大小姐,对此那是丝毫不知情。
甚至还想着与时九会面后,两人组队在这家赌场干翻一众人。
闻言,时九在心中哀嚎,这都他妈什么跟什么?
好好的,你丫的黑化做什么?
求放过,行么?
“五爷,咱能不能不要强行扣一顶铁帽子给我?”时九笑容有些苦涩,实在是这样的京时墨她根本应付不来,难缠不说,如此阴晴不定,她很难保证自己接下来不会遭遇到灵魂的深刻洗礼。
前几次这厮连衣服都没脱,内裤可是半脱未脱的状态,一发都能来一个多小时,时九已经有了很大的心理影响。
而且,事后人家那副表情显然是意犹未尽,依旧硬到爆炸,射了跟没射时九竟然找不出任何差别,她在床上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还听到京时墨在浴室中酣战的水声。
女人的噩梦,男人的终结者,欲望太强,也叫人无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