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说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只要忍耐着等那些毒虫化解完,我体内的余毒就全部清除了。
忍耐二字说得倒是简单,可实际做起来,太难了。
单单只有疼痛也就罢了,还有无比难受的痒,又痛又痒……让人生不如死。
忍到最后,我将木桶给捶烂了,倒也不担心那些虫子乱跑,它们现在都在我身体里面。我的知觉变得麻木,但感观却异常地清晰。
“无咎,我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你帮我!”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些话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他看我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很多,我猜大概是我现在的样子有些可怕。
所以看到他一边解开衣带,一边朝我走来时,我扑了上去,似乎唯有借由他的身体狠狠发泄一场,才能稍微安抚此时的焦躁情绪。
要是这会儿有人闯进来的话,就会看到像野兽一样的人形在地板上扭曲成离谱的姿势紧紧纠缠在一起。
像是折腾了一整夜,等到第二天我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脑袋底下枕着热乎乎的东西,一扭头看到一截脖子跟某人的下颌线。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朝相反的方向躲去,结果又撞到硬邦邦的身体。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缓缓回头,看到另外一张脸时,大脑有些混乱。
“驸马叫我们来的。”天河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我有些头大。
尤其是他当着我的面,下床穿衣服时,不经意间展示那些斑驳的淤痕跟咬痕,看得我眼睛直跳。
对比之下,宁火柱就显得矜持很多,丢了一句“属下告退。”就抓起自己的衣裳飞快逃走。
“无咎呢?”我穿好衣裳出去找人时,等了好半天才有人来回禀。
“回公主殿下,驸马说他身上有伤,需要休养几日才能来见殿下……”
我闭上眼睛,按住自己的眉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弄伤的?”
话问出口,只有一片沉默,但很快我自己就想起来了,是一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他的脸上,应该伤得很明显的,所以才躲起来不见人了。
于情于理,我这个罪魁祸首都该去看看他,结果他连门都没给我开。
我把其他人支开之后,隔着门板小声道歉,反倒换他来一句不冷不热的“公主请回吧”,我也来了脾气,声音提高了几度,“不就是把你脸弄伤了吗?让我看看,到底伤成什么样了,我赔给你还不行吗?”
“不是脸的事,不记得更好……”他欲言又止,随后脚步声远去,像是躲进里间去了。
烦躁,难道他还想让我低声下气地哄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