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牧来说，这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睡在自己的豪宅里面，想着欧阳飞燕、屠炉公主，甚至是苏宝凤，梦里的世界属实丰富多彩。

对于长孙皇后来说，这是一个激动欣喜的夜晚。

对于李世民来说，这是个让他生出万千思绪的夜晚。

作为大唐天子，他看待此事自然要比长孙皇后想的多一些。

如果李牧是皇子，那么大唐和北漠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姻亲关系。

相比于从汉朝开始丧权辱国、受人诟病的出嫁公主和亲，

如今李牧可是反娶了北漠公主！

而且李牧不光是娶了北漠那飞燕公主，还把屠炉公主都快给顺走了。

这可是让李世民感觉颜面有光的事情！

考虑到这层关系，那一百万石粮食的事，他就不会那么磨蹭了。

不过，李世民也意识到，如果李牧真的是皇子的话，那李牧就是比李承乾还大几岁！

李牧还是长孙皇后所生，那就是妥妥的嫡长子。

别看如今李承乾是太子，可即便是李牧展露的一鳞半爪的本事，都能全面压制李承乾。

那一身比肩李元霸的神力，李承乾望尘莫及！

此次带兵出战，顺利打到白良关，还孤军深入细柳城，打算挟持保康王，逼迫他放了秦琼一行，这样的胆识，更是李承乾身完全没有的东西。

再说李牧献的同化异族的策略，这更是关乎长治久安的东西，这样的治国之策，李承乾想破脑壳都难以想到！

更不说李牧堪比程咬金的好运气！原本是要挟持保康王，结果不光娶了北漠公主，更意外得知保康王有意议和，轻易化解了木羊城危机！

这如果一旦证明了李牧的身份，那可以想象，朝中不少大臣会纷纷书，让他更换太子，

尤其是被李牧救了的秦琼、尉迟恭，还有程咬金这个不嫌事大的混世魔王，他们怕是不光会劝说立李牧为太子，还会在私下里结交李牧！

“唉，李牧啊，你真是给朕出了个难题！”

李世民面色一苦，轻叹一声。

不料长孙皇后立刻睁开了双眼：“陛下还没睡？”

听她声音清晰，明显她也没睡，李世民不由地笑了：“朕在盘算李牧那小子，怎么，你也在想他？”

长孙无垢立刻坐了起来：“陛下，臣妾是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和你说，这才一直没睡着。”

“朕的傻皇后，你有话倒是说啊。”

长孙无垢蹙眉道：“这事，还怪难为情的。陛下你记不记得，咱们那孩子身的一些特征？”

李世民闻言，陷入了回忆。

时隔多年，一些被他刻意压下的痛苦回忆，再度被翻了出来。

当年自己喜得一子，举家同庆，那孩子身的特征，他自然是永生难忘。

过去他不想触碰这些沉痛的回忆，但现在，只要他愿意，当初那遗失的婴儿的模样，立刻清楚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朕，当然记得！那孩子的腿根处，有一片猛虎形状的胎记！朕唤他的小名风虎，也正是由此而来！青雀、稚奴、兕子，其实这都是朕思念他而起的小名！”

说到这里，李世民眼圈红红的，重重地叹了口气。

长孙无垢也忍不住抽抽搭搭起来，半晌之后，这才又说到：“陛下，事关咱们孩儿，此事容不得有半点马虎！虽然李牧有风虎玉佩，虽然他和陛下有几分神似，但为了保险起见，臣妾还想请陛下想办法，看看李牧的那里……”

李世民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什么？让朕看他的那里……”

四目相对，二人都有些尴尬。

长孙皇后不适合看，李世民也不适合干这事啊！

不过李世民不愧是天子，很快就想到了办法：“这样，朕赐他几个秀女，等那秀女们侍寝过后，咱们私底下问问不就知道了？”

长孙无垢立刻摇头：“除非是陛下亲眼所见，否则臣妾万难相信！陛下，反正李牧这几日也要留在长安，你就借口要嘉奖他，带他一起去泡泡温泉，到时候找机会亲眼看看，好吗？”

长孙无垢说着话，就摇晃着李世民胳膊开始撒娇。

二人虽然夫妻多年，看李世民就吃这一套，当即就硬着头皮答应了：“好好好，朕答应你！找个时间，朕带头去泡温泉！”

“还找什么时间啊？这可是在找咱们自己的孩子啊！陛下您就不能点心？择日不如撞日，天亮就去吧，啊？？”

李世民只好苦笑着答应。

“唉，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实在没机会看到，朕，朕可不会对他用强的！”

“臣妾知道，只要陛下努力了就行，若实在不成，再想别的办法不迟。”

李世民松了口气：“若这招行不通，就按朕刚才说的办，挑几个秀女给他送去，做咱们的耳目。若是他腿根真有风虎胎记，朕再亲自出面，到时候就是强行推倒，也要让他认祖归宗！”

长孙无垢看他这个决心和态度，直接放下心来。

等长孙无垢睡去后，李世民又轻轻地出了外面，和门口的小太监嘀咕了几声，那太监走了没多久，就有两个披甲武将走了进来。

“你们二人领一队卫兵去皇后寝宫，把她那里所有的宫女都带走，严加看管，不准见任何人！另外，给朕盯紧了那个北漠公主，没有朕的命令，严禁她离开皇宫！”

李世民安顿过之后不久，果然有一队卫府禁军围住了皇后寝宫，把里面的所有宫女全部带走，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了屠炉公主一个人。

屠炉公主聪明过人，自然能猜到个大概。

“看来，李牧确实极有可能是皇子，把这里的宫女都抓走，为的就是不把消息泄露出去！”

“这些宫女可是大唐皇后的亲信，她们都被抓，可见那位大唐天子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想着想着，屠炉心里一惊。

“这位大唐天子可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会不会为了以防万一，把我直接给杀了？我可不是皇后的宫女，我是北漠的公主，保康王的义女！”

然而正想找机会出去，却见外面已经明里暗里布置了不少禁军，更有两个金甲将军在盯着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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