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东宫校场。
砰砰砰……
接连的枪声不断响起。
“太子未命中!”
“秦王命中!”
“晋王命中靶心!”
“燕王命中靶心!”
……
朱标听到报靶结果,看着手中造型奇特,却十分精美的枪械,苦笑道:“大哥果然不擅长这种事情。”
“不过这枪,倒是极为难得的利器!”
秦王朱樉把枪扔给身边的随从。
一边往旁边休息的位置走去,一边说道:“这朱恪虽然不知死活,敢和咱们皇室抢女人,但不得不说,还是有些能耐的。”
朱棣爱不释手,把玩着手中的枪。
这四杆枪,是他假借父皇的名义,狐假虎威。
调动匠作监所有能工巧匠,耗时三天打造出来的。
此时,听到二哥朱樉的话,笑着反驳:“二哥,你这话就不客观了。”
“要真论起来,是咱们皇室跟人家抢。”
“朱恪和妙云小妹有婚约在前的。”
“咱们不能因为身份,就颠倒黑白。”
朱棡错愕看着朱棣,“老四,没发烧吧?这事儿事关你的颜面,我们是为你打抱不平。”
朱棣把枪递给身边的扈从,毫不在意说道:“二哥,这有什么丢人的。”
“父皇、母后只是提出联姻的想法,徐叔当时就说明了情况。”
“这类事情,民间婚嫁中时有发生。”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有什么好丢人的。”
“我们若是感到丢人,那也是因为,咱们皇族心理作祟,觉得任何事情,不问缘由,不问青红皂白,别人无论如何就都得满足咱们,不能满足就是对方错了。”
朱标听着,欣慰点头,十分欣赏四弟这番话。
老二、老三觉得丢人了。
说白了,就像是老四说的。
就是存着一种心理,认为自己是皇子,别人就得事事顺着,事事满足他们。
他严肃说道:“四弟说的很对,本身咱们就不占理,且父皇到现在,其实也没有放弃让老四和妙云小妹联姻的想法。”
“我们本身就更不占理了。”
“且事情涉及徐叔。”
“你们两个,不要胡作非为,找朱恪的麻烦!”
“且朱恪也不只是有点才华,而是有大才!”
说着,朱标拿出毛骧三日前,送来的那张纸,“父皇让朱恪任巡检司,治理秦淮河畔贫民窟的事情,你们肯定知道。”
“看看吧,这是朱恪的一些观点。”
“看后,你们就明白,朱恪绝非你们认为的,有点才华。”
朱棣率先接过纸张。
他是兄弟中,唯一亲眼目睹了徐府那场对奏的。
所以对朱恪,最是了解。
同时,也是最好奇的。
这种好奇,倒不是因为徐妙云。
而是对朱恪展现出的才华。
“无产流氓?”朱棣看着嘀咕一句,等看完,顺手把纸递给朱樉后,感叹道:“这朱恪,看待问题的确是一针见血。”
“朝中那么多人,找不到的病根,他去了,就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了。”
“只是……”朱棣苦笑看向朱标:“大哥,我怎么觉得,我们这些皇子,某种程度,都成了他所说的无产流氓了。”
“我们也不事生产,以营运皇室与生俱来的关系、权力,而过着最富裕的生活。”
哼!
朱樉刚刚看完,听到这话时,不由冷哼一声,冷冷道:“这小子就是其心可诛!”
朱标不由摇头,说道:“四弟不对。”
“你们都没准确弄明无产流氓这个定义。”
“一切没有产业,不从事生产,专以钻营关系而生存者,皆为无产流氓。”
“朱恪是这么定义的。”
“在我看来,这个定义,有多重内涵。”
“首先,一切没有产业者,首先被归类为一个大的群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这些人,首先就不是没有产业的,根本进不了这个群体中。”
“而在这个群体中,那些不从事生产,抵触劳动,专以钻营关系,勾结权利而生存的群体,这才是朱恪口中的无产流氓。”
朱恪若是听到朱标这番话,一定会忍不住竖大拇指的。
“这一点,从朱恪没把那些贫无立锥之地,通过出卖体力生存的百姓,归结为无产流氓。”
“只是把那些对百姓敲骨吸髓的帮派,归结为无产流氓就可以看出。”
“所以无产流氓,是特别指代没有产业这个群体中,不从事生产、抵触劳动的这部分群体。”
随同解释,朱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大圈,又在大圈中画了一个小圈。
配合手势,形象的展示了朱恪对无产流氓的划分。
朱标感慨道:“这朱恪有大才!以往我们对天下人的分类,无外乎士农工商,要么就是官、绅、民。”
“无产流氓这个群体,一直被我们当做普通的民来对待。”
“可民间治理很多事情,恰恰是因为这种定位的不清晰,导致很多事情,事倍而功半。”
“就比如朝中屡次对秦淮河畔贫民窟的治理,总是失败。”
“因为我们没有看到,百姓头,除了士绅、官员外,还有无产流氓这个隐藏在民中,却又从民身吸血的群体。”
“导致朝廷花出的钱粮,执行对百姓利好的政策,绝大部分的利益,流向了无产流氓这个群体。”
“又通过隐晦的阴暗渠道,部分流向底层胥吏官僚。”
“朱恪把这个群体,亘古未有的提出来,通过清晰准确的定义,从民中剥离出来,这对治国理政,尤其是民间治理,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
“谁敢说,这样的人,不是大才!”
朱棣三人这才完全明白这个定义。
相比朱棣、朱棡的深思。
朱樉明显还不服气,冷哼道:“大哥,这小子本人也未必能想到你这个地步,他嘴说的在花里胡哨,也未必真能做成事!”
“历史,那种徒有其表,只会纸谈兵者,多得是。”
“等他什么时候,把秦淮河的贫民窟治理好,再说他是否有大才,也不晚!”
朱标不由无奈摇头。
就算朱恪实践能力不行。
单凭这份洞彻力。
就足以立足朝堂,被重用了。
朝堂诸公,不都是出谋划策吗?哪个大臣需要真正去做哪些执行层面的事情?
就因此而否定朱恪,本质还是不愿接受人家有大才这个事实。
强词夺理罢了。
说实话,他也不认为,朱恪能做好执行层面的事情。
毕竟太年轻。
而且还是个官场素人,生瓜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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