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徐蛮子的注意!”
御书房,朱元璋气的来回踱步,对坐在一旁的马秀英,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妙云一个女娃娃,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徐蛮子就是要给咱造成一个,妙云丫头倾心朱恪那小家伙的假象!”
“这个徐蛮子,咱太了解他了!”
马秀英也觉得,这事儿像老兄弟徐达做出来的事情。
可这回,徐达做的有些过分了。
让皇家的颜面,都有些损失。
“去查,查清楚,是不是这个无法无天的蛮子,故意放出的消息!”朱元璋有些生气的命令毛骧。
“臣遵旨!”
毛骧领命后,迅速离开。
出了皇宫,犹豫一下,本打算直接去镇抚司衙门,转念想了想。
便折身直接去了徐府。
徐达看着毛骧落座,咧嘴故意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询问道:“毛大人,咱还是咱女婿,又犯错了,把你给招来了?”
其实外面的流言蜚语,早传到他耳中了。
他也模糊猜到了毛骧来意。
毛骧并未立即回答,自顾自的喝了口茶,放下茶盏,才苦笑而郑重说道:“次后,国公应该知道卑职的态度。”
徐达立刻明白,毛骧是暗示。
一次,毛骧就释放善意,了结了和朱恪之间的恩怨。
旧事重提,就是暗示他,这次来,并非找朱恪的麻烦。
徐达没说话,等着毛骧。
毛骧略微沉吟,眼神锐利看着徐达,声音略微有些寒冷,严肃道:“国公,徐小姐撑夫的消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陛下很不高兴。”
“卑职作为陛下的耳目、鹰犬。”
“在国公面前,也明人不说暗话,谁让皇爷不痛快,咱镇抚司皇爷的鹰犬,不管什么民心不民心,正义不正义。”
“都要让他更不痛快,甚至付出性命代价!”
“卑职知道,我这种人,入不了国公这等将帅英豪法眼,我与国公之间,也并无私怨。”
“所以,卑职若是对国公无礼,那便是国公行为举止,触及了卑职心中对皇爷忠心的底线!”
这番话,虽然刺耳。
但徐达听的还是十分动容的。
郑重说道:“咱的确不喜欢你,但你如此忠心陛下,咱还是很高兴的,这样,即便咱从这个左相位置下来,咱相信,朝中也无人可以翻起什么浪花。”
“咱知道你的来意了,多谢。”
“此事,你可以尽管深挖狠挖,咱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散播这样的流言。”
“要知道,这可不只是伤了皇家的颜面,更是针对咱,针对咱女婿的!”
徐达说话时。
毛骧一直认真盯着。
他来,就是想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徐达所为。
毕竟这次,就连皇爷,都十分怀疑这是徐达所为。
放眼整个朝堂,蓝玉、胡惟庸这些人别看嚣张的很,若是皇爷想要动他们。
只要能把人控制住,不让他们领兵闹起来。
锦衣卫能第一时间,拿出数十件,砍他们脑袋不冤枉他们的证据。
可遍数大明朝庙堂。
唯独两人。
皇爷若是要杀他们,锦衣卫拿不出向百姓解释、安抚民心的铁证。
这两人,就是中山侯汤和、魏国公徐达!
两人不贪不占不捞,皇帝赏赐什么,拿什么。
充其量,就是派心腹,暗中营商。
可也都是规规矩矩,根本没借助他们的背景,做欺行霸市的事情。
就比如徐达。
锦衣卫小旗周六汇禀,朱恪准备在贫民窟大兴土木。
徐家控制的产业,都离得远远的。
据说朱恪有意让徐家参与。
锦衣卫已经在等着搜集证据了。
这些证据,未必要现在用。
但只要皇爷需要时,镇抚司衙门,一定要能拿得出来!
他只是不清楚,朱恪准备如何让徐家参与进来罢了。
他来试探徐达的原因很简单。
现在镇抚司衙门,真的一点拿捏徐达的把柄也没有。
如果憨傻直愣,没头没脑的彻查徐达,极有可能惹怒徐达。
若是徐达和他发生了不可调和,你死我活尖锐斗争,就眼下的情况,皇爷根本不能动徐达,最后恐怕只能舍弃他。
他忠心,但他也惜命,也想着安安稳稳从指挥使的位置退下来,安享晚年。
他首先要大体有个估计,徐大到底是否参与了流言的散播?
同时,暗示徐达,他要彻查,给徐达提前打个招呼。
双方不至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心中有谱,也取得了徐达的谅解,毛骧便放下茶盏,起身抱拳道:“国公,卑职心中已有底了,告辞。”
吱呀!
毛骧刚开门,便看到站在门外的朱恪和徐妙云。
愣怔一下,不等朱恪行礼,便快步离开,经过朱恪身边时,深深看了眼朱恪。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就在朱恪观察毛骧时,书房传出声音。
二人入内。
徐达看着闺女,有些哭笑不得,开口便说道:“押了多少?”
“父亲给女儿准备的嫁妆,用参加科举的化名,全都押了。”徐妙云盈盈一笑回答道。
徐达笑着摇头:“要不是外面传出流言,恐怕我还要被一直蒙在鼓里,你们不用操心外面的事情。”
“这事儿不是咱们散播的,陛下即便不痛快,也不会迁怒徐府。”
“辅民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徐家虽然不似其他勋贵,可陛下这些年也没少赏赐,三万两对徐家来说,真不算什么。”
“赔了三万两,咱就再准备三万两嫁妆。”
“考多好不敢说。”朱恪笑着说道:“不过若考试内容,就如允恭帮我找来的那几套,小妹答过的试题。”
“我觉得,拽尾巴,凑个榜有名,多少还是有些希望的。”
徐达、徐妙云错愕看着朱恪。
“不要有压力,尽力发挥就好。”
“人都有长有短,陛下用你的劣势,和那些寒窗苦读十年士子的优势相比,本身就是刻意为难人。”
“他怎么不让那些酸夫子,和你比治理地方?满朝那么多文臣大员,都洪武九年了,也没看到他们治理好秦淮河畔的贫民窟!”
“一个人的才华,不在是否能写好文章,你治理贫民窟,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了你的能力。”
“外人谁敢说,你配不妙云!”
“至于徐叔,真正看重的并非辅民你的能力。”
“而是你们两个年轻人,有夫妻缘,有夫妻相,有相似的观念。”
朱恪听着徐达语重心长宽慰的话,心中很感激。
可也暗暗苦笑。
这证明,徐叔其实还是不看好他。
其实他是真有些信心。
而且刚才的话,还有所保留了。
所谓的八股文,刷了几遍题后,他很快就适应了。
与他很熟悉的应试考试,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科举考试,虽然内容形式,与应试考试很相似。
但科举不是应试考试的通过性考试,只要分数达到基准线,就能通过。
而是选拔式考试。
不是说,他答对就行。
而是不但要答对,还要答的精彩,从千军万马中闯过独木桥。
竞争者整体素质如何。
成了最关键的因素。
而他的竞争者,都是一群十数年寒窗苦读的家伙。
他还真不敢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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