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茂看了眼周遭，没成想韩邢的人下手倒是挺狠的。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动手的人会是衙门里面最没有武力值的师爷做的。
王文宣一点后悔的意思也没有，他看刘成茂的眼神十分不善。
即便是户部尚书又如何，竟然约自己大人在青楼见面。
方才若是刘成茂早早出来的话，说不准往文宣也会揍他一顿。
刘成茂领着韩邢去了隔壁的房间。
不得不说，这间房的布置与方才那间完全不同。
这里面宽敞明亮，没有四处飘荡、朦胧的幔帐。
虽有婢女伺候，但一个个都是规规矩矩的，连眼神都不敢多看客人一眼。
刘成茂留了一人为他们二人烹茶。
“韩大人，尚未恭贺你接任长安令，今日便以茶代酒，当做恭贺了。”
他粗粗胖胖的手指端着茶碗朝韩邢示意。
韩邢也不拘泥，笑着回他。
“多谢刘大人美意。”
两人又看似平淡的聊了些长安趣事。
“韩大人还不知道吧，之前有人传这家店的花楼魁首是个妖精，专爱吸食人血。”
“已经有不少男子都被她吃掉了，而且这名妖精最喜欢的便是像大人这般大年岁的少年郎。”
刘成茂像是在讲述故事一般，淡淡的说着，小眼睛中精光毕露。
“哦？还有此等奇事。”
“这么说来，这巧美楼内该是有不少起命案了啊。”
韩邢并不惧怕，反倒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就差拍捕头们过来检查了。
“不过是个传说罢了，韩大人怎么也当真了呢？”
刘成茂说这话的时候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免得露出什么不悦的情绪来。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小小少年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
“刘大人身为朝廷官员，还是不要听信怪力乱神的话语更好。”
“否则陛下问下来，刘大人总不能也将此事当做故事讲给皇听吧。”
韩邢淡淡的说着，可话语中威胁的意思却很明显。
“是！韩大人提醒的是。”
刘成茂早就调查过韩邢，当然是知晓，现如今韩邢颇受皇欣赏的事情了。
否则，也不会半夜时分还让他入宫觐见。
“说起来，韩大人前几日审问了一桩案子，不知可还有印象。”
刘成茂终于说到了正题之。
“自然是记得的，怎么？难道刘大人真的跟这件案子有关系？”
“我记得犯人口口声声提到户部尚书大人，看来大人与之是熟人了。”
韩邢笑着说道，落在对方身的目光却有些寒冷。
“韩大人说笑了，熟悉倒也谈不，但肯定是认识的。”
“毕竟那人的父亲曾经是我的门生，只不过那时候还是在前朝的事情。”
“现如今已经做不得数了。”
刘成茂笑着说道。
韩邢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毕竟是曾经的门生，他都求到本官门了。”
“本官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询问下韩大人，他的案子最终当如何判决啊？”
刘成茂说着，便将一个小锦盒推到了韩邢面前。
韩邢眸光落在盒子面，盒面也是大团的富贵团花。
打开来看，里面满满当当的权势金瓜子，看得人眼晕。
“为了方便韩大人赏人使用，金瓜子方便多了。”
“当然，如果韩大人喜欢其他形态，也可以为您准备。”
刘成茂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傲慢。
这么多的金子，韩邢这个土老帽怕是根本就没见过吧。
毕竟他已经了解过了，他出身贫寒，若非天赋聪慧，怎么可能才九岁就中了状元。
韩邢随手抓了一把金瓜子，一颗一颗的又扔的回到盒子里。
像是爱玩的孩童一般，让刘成茂十分看不起。
“刘大人，只这一盒金瓜子，顶多能弄成流放啊。”
韩邢随口说着，那意思很明确，想要救人，就得再加钱。
刘成茂当然不愿意再加钱，但是吕家父子对自己还有用处，只得先留下。
“这都不是问题，只要韩大人高兴，怎么说都行。”
于是，刘成茂又拿出了另一盒金瓜子放置在韩邢面前。
“韩大人，您再看看，这些也是金瓜子。”
“只不过在最下面，还有一样东西，您一定会喜欢。”
刘成茂将这个盒子最下面那层抽了出来，竟然是一个暗阁。
韩邢接过一看，里面放着的有几张地契，还有银票。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怕是足足有万两之多了。
没想到刘成茂竟然肯花这么多钱来保姓吕的忙，真是不可思议啊。
“刘大人，那姓吕的不过是个地主家的儿子而已。”
“你又不是他亲爹，不至于给他花这么多钱吧？”
韩邢不解的问道。
“哎，故人之子，这些也都是他的东西，本官不过是转手而已。”
此时，刘成茂只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韩邢。
毕竟韩邢一副财迷的表情，见着金瓜子后，就没见他松开手过。
“那还真是让刘大人为难了。”
韩邢笑着说道，眼眸看向刘成茂的时候却露出了几分兴味。
“为民请命罢了，不足挂齿！”
刘成茂只以为事情已成，当即便要端起茶碗，想在跟韩邢喝一杯。
却不想，韩邢突然脸色一变，声音严厉至极的说道。
“哼！好一个为民请命！刘大人，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本官见过的无耻之人不少，可像你这么无耻的人却还是第一次见。”
韩邢的话，宛如当头棒喝一般，直接就把刘成茂给敲傻了。
还端着茶碗的动作都顿住了，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莫不是听错了吗？
“你说什么？”
“说你是个猪！”
韩邢一脚就朝刘成茂踹了过去，刚刚泡好的茶水当即洒在了刘成茂身。
烫的他直叫唤，想要爬起来。
可是韩邢后面揍人的动作便又到了。
“为民请命！这话您也配说？”
“像你这种狗官，就该扒了皮掉在城门楼，让万人唾弃。”
韩邢每骂一句，就狠抽对方一巴掌，或者是狠揍他一拳。
只打得刘成茂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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