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有一袋饼干,我、我不知道他们这几天有没有吃的,我想带给他们。”
纪舒弛:“好,你的书包里除了饼干还有什么?”
她说着话,把颜旗往冰柜的方向领。
冰柜里的肉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颜旗。
颜旗取下自己的背包,里面除了一袋饼干,只有四分之一瓶水了。
纪舒弛扫了一眼:“你没喝完?”
“我喝了,喝了一半,”颜旗不好意思地把水瓶往背包深处塞,“我想留给外公外婆。”
梵梵鼻子酸酸的,她犹豫了一下,把刚才颜旗还给她的两瓶半水取又递过去:“给你吧,剩下的这点你自己喝了。”
颜旗下意识看了纪舒弛一眼。
梵梵也看了纪舒弛一眼。
纪舒弛瞪大了眼睛:“看我干什么,”她抬手抽起冰柜的盖子,跟个土豪大哥似的招呼颜旗:“这里面的肉你自己打包,还有水,那边还有,自己去取。”
“真的可以吗?!”颜旗眼睛都大了一圈。
这么多天食不果腹的日子,忽然有人要给她水和肉,她觉得自己仿佛中了头彩一样难以置信。
岑臻走过来,主动把冰箱里的羊肉和牛肉拿出来。
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冷冷酷酷的,不是特别和善,但颜旗还是觉得这一屋子都是大好人。
奚漾给她取来剩余的几瓶水,毕竟她还有外公外婆,多带点总是好的。
丁?把自己的功能饮料分了一瓶给颜旗:“喝点吧,早饭也没有剩下的,先喝这个垫垫。”
尤清宜把昨天纪舒弛她们带下来的多余的饭团也塞进颜旗的背包里,揉了下她的发顶。
颜旗看着被食物塞满的背包,眼泪大颗大颗翻滚出来,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
纪舒弛蹙了下眉头,拎起背包帮小孩背上:“背得动吗?”
颜旗重重点头:“背得动,我背得动。”
背不动也要背得动的。
“那就再塞几块肉,”纪舒弛弯腰在冰柜里翻找,把所有牛肉羊肉都找了出来,“和外公外婆会合后,一定要吃一顿好的,悄悄地吃一顿好的。”
她把“悄悄地”说得特别重,颜旗不傻,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昨晚发生了什么?”纪舒弛又问她。
颜旗扁了下嘴巴:“妈妈想把我推出去换弟弟,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弟弟拉开窗户后就有东西进来了。
我能听见它们喉咙里发出来的刺耳声音,在头顶,在耳边,又仿佛在脚下。
那之前我因为阻止妈妈尖叫被她推了一把,跌坐在沙发上后一直到那东西进屋来都不敢挪动。
我......我只是想要活着,我不想永远都做弟弟的挡箭牌。
天亮后我才看见屋子里很多血,妈妈和弟弟......”
纪舒弛:“明白了,你妈妈阴差阳错推了你,却让你获得了生机。最主要是你自己沉得住气没有移动。”
她找出攀岩扣和绳子给颜旗用上,做了个被恶心到的表情。
“你是不知道那东西有多丑,没看到是好事。
之后就记住,有一种爬行丧尸爱贴着墙体爬行,手掌和朝天的鼻子是它的弱点。
再次遇见也别害怕,尽量不发出声音,它们就感受不到你的。”
所有都准备妥当后,一行七个人前前后后往窗外跳。
颜旗被大家护在中间,刚跳出去时还不太熟练,转了半圈,背脊一下子撞在外墙上。
但这样她都没出声,看得大家都挺心疼又挺欣慰的。
纪舒弛最后一个跳,她环顾了一下六零四,助跑起跳,翻出窗口。
“再见了,六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