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说话要注意,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否则怕是要招来杀身之祸。”
“贤侄放心,表叔明白,不就是咱叔侄俩随便聊聊嘛,其他人表叔肯定不会说的。”柳玉常道。
“其实有些事顺其自然最好。”吴亦高笑了笑道:
“金龙卖了您老人家的家产,家产少了,您老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多抽些时间,上街走走,喝喝茶,按您老的岁数,也应该是颐养天年的人了!”
“是啊,我的确应该退休了,老了!”柳玉常叹口气:
“实话给贤侄说,昨天表叔把家分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是败家是挣家,那是儿辈们自己的事了,管他个球,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表叔能这样想那就对了,退休了好,今后每天来小侄这里喝茶,亦高给你泡最好的。”
吴亦高笑着说,说完又关切的问:“分家还顺利吧,表叔你家产多,儿子又多。”
“还算顺利,就是你二表婶,拿金龙说事,口口声声说他是红党,表叔就就怕她这张嘴。”
柳玉常有些担心的道。
“二表婶是个精灵人,她那样闹就是希望表叔对她好些。”
“表叔平时里多关心她一下嘛!女人,哄哄就没事了。”
吴亦高笑着道。
“难呐难呐!”柳玉常轻轻的摇了摇头。
吴亦高不做声了,的确是有点难。
这个表叔除了这位如狼似虎的二表婶外,可还有一位年轻漂亮的三表婶,想想也是挺难的。
“吃的穿的用的少不了她,但愿她能知轻重,亦高啊,表叔今天来其实为的是金玉。”
柳玉常看着吴亦高,顿了一下,继续道:
“你也老大不小,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
“金玉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但我一直视同己出,你看你们的婚事?”
“大表叔,我同金玉已经商量好了。”
吴亦高道:“这阵子还有一些事,等忙过了这阵子,空下来我就同金玉完婚,绝不辜负您老的期望。”
“你们原来早就商量好了啊,那表叔就放心了!”
柳玉常的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亦高啊,今天可否陪表叔痛饮几杯。”
“好,我这就叫人安排!”
吴亦高唤来堂兄吴可,让他安排了几样下酒的硬菜。
叔侄二人慢斟细酌的将一瓶竹叶青饮完,秋日的斜阳已经从屋背后那扇牛肋巴窗子钻了进来。
几杯酒下肚后,柳玉常的心情好了许多,精神也好了起来。
又同吴亦高聊了些镇前镇后的琐事,直到天黑,他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掸了掸长袍:
“我也该回去了,有时间下乡来瞧瞧,像你和金龙这些年轻人的事情,表叔还想多多请教。”
吴亦高站起来,呵呵一笑:
“表叔真会说笑,我亦高懂的你自然早懂了,我亦高不懂的你也早就明白了。”
“有什么事还向我请教的?天差不多黑了,明天再走吧,早上凉爽一些。”
“不碍事,我备了马灯。”柳玉常道。
“既然表叔执意要走,我也就不留!”吴亦高走到门口叫道:
“大哥,把史老虎叫过来!”
过了一小会儿,吴可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壮汉,那眼睛精芒闪闪。
壮汉抢先一步来到吴亦高面前,拱手道:“高先生叫我?”
吴亦高点点头:“烦老虎老兄送我表叔一趟,小金沟,知道吧。”
“高先生说笑了!”史老虎笑着道:“堂堂太平镇的柳大老爷,我老虎岂能不知道他家住何方?”
“柳老爷有请,小侄为你掌灯!”史老爷笑着对柳玉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