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来的两个大兵收获最大,一人腋下夹着一个水灵灵的女人。
贾万福见状,巍颤颤地走到雷排长面前,那根烟杆在手掌中磕得“叭叭”响:
“能吃能用的尽管拿走,人得放了!”
他将裤脚往上一提:“我也当过兵,芦沟桥事变老子挨过三炮,红军老子也打过。”
贾万福一边说,一边从一个油纸包里掏出一个绿本本递给雷彪。
雷排长眯着眼接过,翻开一看,见里面写得有几个字——
“抗日英雄贾万福荣三等功”,下面还有蒋统的签名。
雷他斜了贾万福一眼,拿着这个绿本本便往正殿里跑。
他把它递给胡连长:“大哥你看,这还算不算一回事。”
胡连长皱着眉头看了老半天,然后才瞪着雷彪道:
“算个鸡巴!哪辈子的黄历,顶个铲铲。”
“我想也是,不过……”
雷排长脸上掠过一丝奸笑,把贺克珍和柳小蛾的漂亮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真的比天仙还漂亮啊,狗日的没日哄我吧。”胡连长瞪着眼道。
“没有,是不是把她俩弄到这里来你看看。”
“放屁!”胡连长一翻眼:“队伍的纪律还要不要?除了吃的,人放了。”
半夜,贾万福准备带着小蛾和克珍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被白军拦了回去。
第二天上午,驻扎在镇公所的林团长派了三个士兵押着六个民夫来到柳家祠堂。
每个民夫都挑着一担新棉袄。
胡连长接到团部的命令,明日凌晨四点队伍出发。
按原定路线前进,下午五点必须到达达中。
大雪之后连续三天都是万里无云的晴天。
祠堂院坝里干干爽爽,积雪早就变成了水蒸汽蒸发了。
六七十人站在院坝中央列成四排,棉衣发放完却多出两件。
胡连长紧绷着脸,一声不吭地看着一排长雷彪。
雷彪把自己的人又数了一遍,最后不得不走到连长面前:
“报告连长,一排有两个逃兵。”
“日你妈雷彪!”胡连长掏出手枪,气呼呼地道:
“二十几号人你都管不住,当你妈啥锤子排长?”
“赶快带人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雷彪战战兢兢应命而去。
这两名逃兵,一个叫李铁牛,一个叫江石头,老家在双庆合川,同住一个院子。
将近中午时分,雷彪率兄弟们回来了,李铁牛和江石头也被拖了回来,全身泥血。
胡连长看也不看,高喝一声:
“雷彪,如何处置逃兵,你应该清楚,不用我教吧!”
“是,我立即执行!”雷彪转身对一个壮实的汉子道:
“刘班长,带几个兄弟到后面的山梁上刨个大坑,送这两个龟儿子上路!”
在雷彪的亲自督押下,几个士兵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找了铁锹拖着一息尚存的两个逃兵出了柳家祠堂的朝门。
先打半死,然后活埋,这就是胡连长处置逃兵的一套章法。
半小时候后,祠堂后面山梁半坡上就耸起了一堆新坟。
刘班长念在同乡的份上,移了一棵桐子树在他们坟前。
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到此悼念一起从军四年的两个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