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柳青青愣了一下,道:“你可是工作组的干部,我怎么敢如此称呼?”
“好,你不叫我白姐是不是?”白玉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她逼视着柳青青道:
“你别忘记了昨天你同郑花花偷书的事情,如果我是工作组的干部,我应该把这件事汇报给黎组长。”
“别,这可别!”柳青青一听急了。
看着柳青青着急的样子,白玉吃吃的笑了起来:“那你看我是谁?”
“你是白姐,你是白姐还不行吗?”柳青青急急地道。
白玉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她这这才把好消息说了出来。
她告诉柳青青,太平大队支部大会已经通过了他的入党申请,过两天就要柳青青在支部大会上填《志愿书》。
第一批党员不久就要在公社的大会场举行宣誓仪式,宣布完好消息后,白玉狡黠的盯着柳青青问:“你怎么感谢我?”
“我努力工作罢。”
“不是说这个,你比我小,你得叫我姐,看着我的眼睛叫,快点!”白玉揶揄着说。
柳青青看了看左右,在确定没有人的情况下,生涩而又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白姐姐”。
白玉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花枝乱颤。
从此以后,柳青青就把白玉叫做白姐,开始不习惯,后来习惯成自然,在非正式场合,他对白玉就以“白姐”相称。
白玉喜欢看书,柳青青也喜欢看书,在很多方面他们都有共同的语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对年轻人心中都生出了一种情愫,
但这种情愫,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仅仅是深深埋在心底,他们彼此谁都没有说出来,但彼此都能感觉得到。
时间又到了一个月华如水的六月的傍晚,洁白的月光浸泡了整个原野,太平公社的整个大地朦胧而美丽。
晚饭后,白玉到柳青青家找他,柳青青正在煤灯下读《茶花女》,这本书也是禹王宫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柳青青看书已经进入无我境界,对白玉的到来他丝毫不知。
看着专注得像一尊佛相的柳青青,白玉又起了揶揄之心,她悄悄地从背后偷偷蒙了柳青青的眼睛。
“是白姐,我用鼻子就闻了出来!”
白玉松了手,“你是狗啊,鼻子这么灵!屋里这么热蚊子也多,还看什么书?出去走走!”
柳青青搁下书,讪笑了几下,才领着白玉从后门而出。
夜风凉快极了,夹杂着稻禾沁人心肺的清香阵阵扑来,使人格外振奋。
她们来到屋后的黄桷树梁子,当年那些茂盛华枝的黄桷树早就毁于一场灾难,幸存下来的只有那棵人民公社食堂用来吊大钟的黄桷树。
根于乱石丛中却枝繁叶茂,它的枝丫如巨臂一样向四面伸出,浓荫了半个山梁。
离地面最近的一根支丫相距地面约五尺高,脸盆一般粗。柳青青与白玉默默地来到这棵树下,他端详了这棵老树一阵子,然后讪笑着对白玉说,“到树上去歇凉!”
柳青地说完身子一纵,双手抱着树枝,两腿一用力就翻了上去,然后垂下上半身把右手伸给白玉。
白玉今夜穿了件白亮的短袖衬衫,一双高举的手臂在透过树荫的月光的照映下,如藕节般白嫩。
柳青青提着她的双腕,一用力便将她提上树来,白玉是第一次上树,有些害怕,所以心跳得特别厉害,就一直紧紧拉住柳青青的手。
柳青青的脸一红,他突然想到了《茶花女》中的玛格丽特和阿尔芒的幽会。
不对,白玉她不是玛格丽特,她并没有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