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大概可以理解,经此大梁一事,袁天罡算是对他放下了杀机。
棋子与弃子,只在一念之差。
蚩梦反应也很快,她从蛊袋中掏出一只熟睡的蛊虫,小小的蛊虫在掌中开始缓缓挣扎,仿佛要打破它的沉睡一般。
蚩梦是觉得,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不自爱的老女人跟她抢男人,还当着她的面撒狗粮,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至于萤勾的想法,那就更简单了。
车帘一动,侯卿瞬间出现在车厢,他仔细地盯着蚩梦的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
而在他的怀里,石瑶温顺的躺着,贴心的给他揉着太阳穴。
“我知道。”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结。
“小哥哥。”
一个新的死亡名单,被袁天罡补在了沈风原来的位置上。
看着沈风,蚩梦邀功道:“小哥哥,我让我的蛊,藏在毒王八的蛊旁边了。只要他的蛊一动,我就能感应到,随时可以让蛊吃了它,然后操控姬如雪。”
谁都不会走漏风声。
蚩梦自信满满的说着,她闭着眼,手捏法决,念念有词,手中的蛊虫便开始发亮。
说着,袁天罡想到了沈风曾说的那句口头禅。
我,袁天罡,还有这个在怀里任由把玩的美人。
沈风正想着未来的计划,突然之间,他的眉头一挑,扭头看向了蚩梦。
沈风牌枕头,睡过了就是香。
小丫头,傻。
话从嘴边过,杀意心中起,笔锋手下落。
你一个巫王业余户都能下蛊,我蛊王的女儿专业户凭什么不能?
“放心吧小哥哥,我的手艺,可不比他差。”
乱世之中,命如草芥。
沈风的箴言和李淳风的卦象在袁天罡的心中反复交织,长生不老所带给他的,最多的永远都是责任。
沈风在宽大的马车里靠着休息,所有的事马不停蹄的接踵而来,饶是以沈风的心性坚韧,都难免有些疲惫。
张子凡在沈风心中,地位还没那么重要。
她当然可以换号,但是,换了号之后,成熟的大萤勾才不会往沈风身上趴。
以小萤勾的单纯思想,打不过石瑶,就只能认怂。
“既有卦象,便是有因。”
儿子可以再生。
问题不大。
赶路,不重要的。
天下之大,世人如棋。
老树尚能开花。
不过她没办法。
马车里的另外两个角落,蚩梦和萤勾都在生着闷气。
名分虽然定下了,但要是真亲热,蚩梦还是有点害羞的,她不如她老妈追男人时的奔放。
“既是好事,便不去纠结。”
“只是这推背图.不想曾几何时,这推出来的天下走势,竟也乱成了这般模样。”
“让皇位,你也配?”
黑色的笔墨渐凝,显现出一个名字。
一行人就这样在默契又诡异的气氛中一路前行,他们要去的,正是乾陵。
沈风在心里,他对张玄陵夫妇,其实是道过歉了。
看着这个名字,袁天罡心中微思,局便已布在天下。
袁天罡默默的从怀里掏出那张死亡名单。
沈风去李淳风墓办的事不少,挖坟下蛊,两不耽误。
两个人都不是同一个辈分,话都说不到一块去,难免尴尬。
袁天罡便从一旁的笔篓里,拿起一支黑毛笔。
“做的不错。天子的身边,总得有个棋子才行。”
沈风赞扬一声,然后赏了她一个摸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