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武士应诺一声,立刻准备去砍人。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就等来了新的呼唤。
天公作美,沈风现在打得就是顺风仗,更何况,他现在也无兵马可用。
能跨时代的人物,基本很少会站错队。
知道的人,知道他是悲愤。
“但若是杀了,张武张业二将,就真是本帅的人了。我再往城内散播流言,就说孟知祥暴君暴政无法容人……这人心该乱,还是得乱啊。”
“诺!”
劝声之下,恍惚之中,孟知祥猛然坐起身来,怒声喝道:“无妨!那不良帅就算收降兵马,也不过一万余人,人心仍未定服!我还有成都在手!成都兵马粮草甚多!足以做我天堑!”
“只可惜,现在孟知祥唯一能赌出来的胜算,也被他错过了。”
“混账!张武张业!我待汝等不薄,安敢叛我!”
她也学会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石瑶随口说着,现在的她和沈风在一起,越来越像相濡以沫的小两口了。
石瑶点了点头,轻声反问:“如果你是孟知祥,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话,沈风眉头一挑,他目光扫了一眼张业,最后又把眼神落到了张武身上。
“所以,我赢了。”
“啊?”
“如果我是孟知祥,真到那个时候,我就会赌。当夜必然出城袭营!一边袭营,一边全军鼓噪大喊,诱导张武张业炸营。我就赌他们二人,想让他们全族活,去默契的里应外合!”
张武被噎了一句,却也没生气,命都在人手,他哪有资格生气。
“那不良帅亲自率军,先登破门,一日克绵竹。绵竹张业,已经降了!”
石瑶羞恼的勒了一下上药的布条,疼痛感让沈风顿时清醒。
成都城外,安营扎寨。
“不!是他们叛我!”
张武点头应诺,最后主动说道:“大帅可遣监军,与我同领兵马。”
“如果对方截到来信,碰到一个心性不坚定的将领,说不定就会把张武张业给杀了,类似于蒋干盗书做疑。这样孤军深入,又无退路,还杀降将,军心必乱。当然,如果不是孟德那种多疑的人,也有可能不会杀。”
……
沈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如此,今日整军,明日起兵,兵发成都。伱部,便是先锋。”
“启禀主公!张武袁彦超二将支援绵竹,入城后被张业设宴埋伏,袁将军当场身死,张武也降了不良帅!两军将士被张武收编,不战自降!”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死了亲爹。
“现在他俩,可用了吧。”
随后,沈风看着石瑶点起红蜡,看着石瑶缓缓的褪去他的衣裳,为他上药裹着箭伤。
他终于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前两天做差了一些不该差的原则问题。
“主公!绵竹已破啊!”
斥候凄惨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出来的话,却让孟知祥无法继续镇定。
“人,他已经杀了。”
“主公!!!!”
其实孟知祥自己也很惊慌,但他还是故作镇定,以安麾下人心。
沈风看着眼前两个哭哭啼啼带着白孝的武将,好言安慰,让他们自然退去。
孟知祥顿时暴怒,有能狂怒,直接下令:“来人!传令下去,把张武张业二人抄家,我要诛他们满族!”
“报!”
“你是个聪明人,本帅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自作聪明。”
“大帅愿放我一命,老……末将,愿为大帅进兵成都,一路向前,攻城伐寨。”
绵竹已破。
看张武那张老脸上满是诚意,沈风就顺水推舟的点头。
“我给孟知祥的可是阳谋。不论他杀不杀,都难办啊。”
那德阳太守乃一无能之辈,老夫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让他望风而降。
沈风的那个眼神,看的张业坐立难安。
这就是古代的兵马,为何有时候会越打越多的原因。
沈风的胳膊把药上好,便穿上衣服:“假如我是孟知祥,我会一边尝试给张武张业二将送秘信,让他们炸营。不论功成与否,往事既往不咎。”
“……”
一方面是有了一定的归属感,而另一方面,则是与对方有了生死仇怨。
石瑶听的抿了抿唇,轻笑道:“就你心眼多。”
沈风没说话,他默默的把石瑶抱紧,他只是当抱枕一样的抱着浅睡,他还是按耐住性子,没有在赢之前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