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的压迫感袭来,那高位者的气息如同高山又如同大海,红色的眼眸吐露着摄人心魄的危险气息,使神眷者心虚的后退两步,额头有汗珠滴滴滑落。
银发女士下达了逐客令,打算让这颗培养很久的韭菜好好反省反省。
心中小声嘀咕一句,以此舒缓心情,可是他走着走着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刚刚那个房间好像是属于自己的。
……
“因我选中了你,所以你当比那两者都要优秀!”
‘想走?门都没有’
可就在这时,罗伊·穆尔突然嗫嚅说道,做出了一个选择,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他自己都清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您,您的意思是,我并不是普通人!?”
“遵从您的旨意,您的意愿就是我的意志!”
神眷者恭敬行礼,心绪复杂的离开房间,关上房门向外行去。
“不是我有什么,而是祂想达成什么……”
“甚至来到这里之前,对神秘学,对如何领导一个势力一窍不通,这几个月我全部都是现学现卖,幸好,幸好您赐予了我快速学习的能力,要不然……”
在他的心中,自家神灵有两不管。
“呵,肥球,自己懒就不要怪别人!”
“嘿,罗伊,别灰心嘛。”
听到罗恩自言自语的感叹,天尊意志与原初意志实在忍不住了,跳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
细长的眉毛微挑,清冷的女声详细解释着。
祂们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比自己还不要脸,就刚才那些话也能说得出口?
“这不关你们的事情!”
“我就知道,罗赛尔小说里的主角都是这样的,从小父母双亡,有着极其复杂的身世!”
“解决”了眷者的心理问题,银发女士理了理衣服又一次端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甜到发腻的红茶。
现在的一切,主打的就是一个忽悠,这让他根本无法想象以后会到底如何。
她用确信的口吻打破了少年那朴实无华的幻想。
“你赐予他不少的力量,这会不间断的影响他向你靠近,而你是个什么货色,大家都有目共睹!”
“唉~真是劳累啊,老老实实干活让我坐享其成不好吗,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不是你有什么,不是玫瑰学派有什么,而是我想要达成什么……”
“罗伊,你要想明白,我的眷顾,不是街上的白菜,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见自家眷者那激动的样子,长相极为美丽的银发女士豁然想起了廷根市的那个诗人。
现在仅仅只差一个国家的名号,祂就可以获得属于自身的国度!
银发女士推了推单片眼镜,她本想哼唧一声,但最后还是没能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
‘这种气势,这种自信,这种远见,这就是神灵吗……祂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预想到这一幕了?’
学习到根本睡不着,甚至越学越兴奋陷入彻底的“疯狂”中,这简直是让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抱头痛哭。
小韭菜想追寻自由,这怎么行!?
罗塞尔大帝说得好,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你还是有些太稚嫩了,国王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下去吧,等你想明白这些再过来找我!”
她拍了拍罗伊·穆尔的肩膀,用清冷的嗓音淡漠吩咐道:
他这个眷者,背负了本不该属于他这个职业的压力。
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罗伊·穆尔似乎是在怀念那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黑眼圈,以及那一学习到头就睡的孱弱体质。
神眷者显然明白自家那有些不太正经神明的思路,他脸庞立刻涨红,连忙摆手,转而说道:
“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会选我毕竟我之前仅仅是连饭都吃不上的流浪者……”
白嫖,不存在的!
“谨遵您的旨意!”
再次抿了口红茶,银发女士挺了挺腰背,她那俯视的姿态令血色眼眸微微下垂,直直盯向自家眷者,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
“罗伊,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非常普通的,但还有些人,是非常特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转了几圈似乎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她又坐回椅子,把杯中甜到发腻的红茶一饮而尽,准备起这周的塔罗聚会。
南大陆的夜晚宁静深沉,高空的红月依旧散发着绯红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