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两三天,他们挨了无数次毒打,均是遍体鳞伤。
其中江淮最严重,每次绑匪殴打他们两个时,江淮都会拼了命的去挡。
而后来,绑匪可能还尚存一丝人性,用锋利的刀划过他们的脸,阴沉道,“老子告诉你们,我要绑的人是江淮,老子也只打算要他的命,你们两个不是的最好乖乖把他指出来,这样我还能饶你们一命,要是还不说,别怪我不客气,反正一个是杀,三个也是杀。”
说着便将他们三个人嘴巴里的布都拿出来。
他朝绑匪吐了一口唾沫后,被绑匪一脚踹在地上,江淮情急之下喊了他的名字。
也因此,绑匪将他排除了。
后来绑匪便只殴打江淮和张存,张存身体差一些,江淮怕他受不住,就要承认,可张存似乎发现了江淮的意图,先一步开口,“我就是江淮。”
江淮听到后拼命否认,说自己才是。
绑匪不耐烦,一脚把江淮踹倒,接着就看向了他。
绑匪抓着张存,问这个是不是江淮。
赵周延不说话,却见张存的眼里突然是异常的淡定,只看着他道,“周延,没关系,告诉他我就是江淮吧,你忘了,我的胃癌虽然治好了,但最多也只能活十年。”
赵周延拼命摇头。
“这个人已经疯了。”张存的声音很低,看了眼地上的江淮,用尽力气样他身边挣了挣,“他的腿如果再不治,就保不住了,难道要我们三个一起死么。”
绑匪的确是疯了,这几天他寸步不离的折磨他们看着他们,甚至没有给他们的家人打电话要赎金,他根本不是为了钱
他看到自己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绑匪突然兴奋起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然后拽着张存拖到一边。
而江淮因为被踹在胸口,满嘴是血,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朝绑匪爬过去。
再然后,绑匪就一刀刺进了张存的下/体。
满地的鲜血……
全部是血……
他那时候为什么要点头,为什么要点头。
赵周延突然目眦欲裂,疯狂的捶打自己的头。
冯宗业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抱住他,“周延!停下来!周延!”
过了好久,赵周延才平静下来,“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冯宗业见他真的神色正常起来,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把脸。
他何尝不知道赵周延也很痛苦。
被救出来之后,江淮昏迷了十几天,赵周延白天在医院守着,晚上靠着自己,一遍又一遍重复当时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忏悔,只有靠打镇定剂才能睡几个小时,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小半年,换了无数个心理医生,才有所好转。
而他还知道,赵周延在永安寺供了一盏灯,每年春节回来,都会在永安寺清修一周。
冯宗业无法批判赵周延和江淮谁对谁错。
江淮是高中时认识的张存,而那时候的赵周延因为奶奶的原因,去了国外念书,所以他和张存,只认识了一个多月。
而他和江淮,确实从小到大的玩伴、朋友、兄弟。
在他看来,错的只有那个绑匪。
而那个绑匪知道认错人后,自杀了。
却留下江淮和赵周延永远的活在悔恨和痛苦中。
“周延,都过去了。”他轻轻拍了拍赵周延的肩膀。
“嗯,过去了,聊点其他的。”赵周延恢复了轻松的神态,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在国外的见闻。
正说着,冯宗业的电话突然响起。
保安告诉他,有一位叫江淮的客人来访,已经放行。
滨江壹号园的安保措施十分到位,即使知道江淮和冯宗业是朋友,放行后还是会打电话告知一声。
冯宗业挂掉电话,有些无奈的解释,“周延,江淮他突然过来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赵周延笑笑,“没事,咱们下次再聊。”
赵周延拿着手机出门,想了想,选择从步梯下去。
哪怕江淮如今不认识他,他还是觉得不碰面比较好。
可惜,上天就是爱开玩笑。
赵周延刚走出这幢楼,正好碰上走过来的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