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朵朵立马牵着夏令因的手来到厨房,张朵朵笑着将夏令因推在凳子上,道:“我去给你拿。”
张朵朵背过身子来到烤箱附近,忽然,夏令因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朵朵,其实你的变化也不大。”
张朵朵攥紧拳头,没回答,她从烤箱里拿出烤好的饼干,微笑着将饼干端到桌子上,道:“快尝尝。”
夏令因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
“好吃吗?”
“好吃。”夏令因点点头,然后将饼干放下,平静地看着张朵朵,“你很好,你聪明、漂亮,有胆识,有头脑,每一件事你都能完成的特别好……”
夏令因一顿,继续道:“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朵朵,我求你把朵朵还给我。”
张朵朵看着夏令因,倏地红了眼眶,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不是张朵朵的?”
夏令因没回答,只是看着张朵朵,张朵朵点了点头,她明白了。
张朵朵朝着夏令因靠近一点,道:“你能一眼看出来我不是张朵朵,那你现在能看得出来我是谁吗?”
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只有亲口听到那个答案,她才能死心。
“裴颜。”夏令因很冷静地说出这个名字,“无论再怎么变,你都是我的好朋友。”
裴颜眼眶通红地看着夏令因,倏地,她就笑了,算了,这样就够了。
至少他会记得我。
就这样吧。
困扰了裴颜二十几年的心事,在这一刻化为了无。
或许,裴颜早就放下了,只是心底还有几分不甘心。
现在呢?
裴颜不知道,但或许她已经可以接受一段新生活了。
裴颜不知道的是,在初中那年,张朵朵烤的糊饼干并没有进垃圾桶,而是全部进了夏令因的肚子。
……
在鱼冬禧上小学的时候,鱼忆水和葛楠几乎不再往来,鱼冬禧小学依然和葛楠一起生活,很不幸的一点是,鱼冬禧小学的班主任是葛楠。
同学们因为这个身份而对鱼冬禧有偏见,哪怕鱼冬禧每次考试都坐在第一排,大家也依然觉得她的成绩有水分。
对于葛楠来说,鱼冬禧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无论班级里谁犯错,鱼冬禧都会变成“从犯”,哪怕这件事和鱼冬禧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学的生活对于鱼冬禧来说是水深火热的,那时候,她和秋绥不在一个学校念书,秋绥在县城读书,她在长冈读书。
每周末,鱼冬禧依然像幼儿园时一样,回到县城去爷爷家。
鱼冬禧那时候要面子,无论在学校遭受了多少不公平的事情都不会和爷爷还有秋绥说,就像每次葛楠打她的时候,任凭葛楠如何发疯、如何将对鱼忆水的怒火发泄在她上,她都一言不发、默默承受所有。
那是鱼冬禧在小学的最后一学期,鱼冬禧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节体育课,那是一节改变她命运的体育课。
鱼冬禧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她自然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儿,但也谈不上是一件小事儿,当时班级里的女孩子很喜欢结成一群一起玩,有那么个别的男孩子就喜欢犯贱破坏女孩子们的游戏,惹火了女孩子以后,女孩子们自然会反击。
看起来“拳打脚踢”,其实大家根本就没有用力,可是有些男孩子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就会夸大自己的伤势。
那天,就是这样的场景。
“鱼冬禧,班主任叫你。”这个女孩子是班级的班长,叫严卓,她站在门口,神色不自然。
鱼冬禧一愣,她实在不知道葛楠叫自己要做什么。
葛楠这两年升到了领导层,办公室也搬到了领导班子那里,和她一个办公室的都是主任级别。
鱼冬禧来到办公室门口敲敲门,然后打开门,几个主任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办公室里还站着七八个鱼冬禧的同伴女生。
鱼冬禧眉心一跳,她越过几个女孩子,来到葛楠面前,不明所以地看着葛楠。
葛楠定定地看了鱼冬禧半晌,忽然道:“是不是你带头打人的?”
鱼冬禧压根连教室门都没出,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摇摇头:“不是我。”
“你再说!”葛楠忽然发作,加大音量。
鱼冬禧确实没做过这件事,于是鱼冬禧再一次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
忽然,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到鱼冬禧脸上,鱼冬禧一愣,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有周围刺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无一不在告诉鱼冬禧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是葛楠第一次扇她巴掌,当然,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