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阿娘都不肯搭理她,蚩璃也知道是自己编的理由太过火,只能等成亲后,生米煮成熟饭,再向阿娘认错赔礼。
羁望谷规矩,成亲前,新娘新郎都不能见面,她俩是同一个家里的人,必要双方故意躲避防止碰面,可现在她是“有身子”的人,为防寨子里的人见她察觉出什么,也只能对故外宣称因此闭门不出。
然,呆得烦闷了,鸢璃有些关不住,阿娘每日都送来补身子的吃食,半月下来,鸢璃肉眼可见地有些胖了。
半夜,窗外突然出现人影,轻叩木窗。
“谁?”
“阿璃,是我,蚩浔,我们隔着窗说话就好。近来阿娘进补的东西送的多,你关在屋里也无聊烦闷得紧,我下山给你买了些新鲜吃食和解闷的画本儿。我等会儿走的时候给你放在门口,待我走远,你再出来取。”
“开窗就好了啊。”
闻言,蚩浔连忙拒绝道:“不!不必了!隔着窗说就好了。”
“为什么?”鸢璃突然想起什么,又笑到:“那些都是老人的说法,若你我二人忠贞不渝,提前见不见面的,不影响的。”
“不好。我太想跟你长长久久,白首到老了。我…”
听着这话,蚩璃心中一软,面对格外真诚的他,开始将他当做一个男人看待,一个追求她的正常男人。
“那好,那我们就这样隔着窗说说话。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些的吗?还是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呀?”
“好。都是,来之前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但看着窗上你的影子,听见你的声音,就不知道先说那一句才好了。”
“那就从你想过最多次的话说起。”
“好。阿璃,我好想你。”
“就这句?”
“嗯嗯。这句话,日日都在我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出现。”
听完,鸢璃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怎么现在这么没出息?我还以为你又要说一大堆好多表明心意的话呢…”话音刚落,鸢璃才意识到不对,不自觉地笑意逐渐凝固在了脸上,“明明上次是第一次听你表明心意,却好像听你说过好多好多回了,真奇怪。”
“你若想听,我就都说给你听。反正,我早已在梦中演练过好多回了。”
“算了,留着你成亲当晚面对面说给我听吧,在这儿说,被阿娘发现,又要动家法打死我了。”
“不会的。”
“阿娘会的。”
“我是说,我不会让阿娘打死你的,我会护着你,护着我们孩子。阿娘要打,就让他们打死我就好。”
闻言,蚩璃有些害臊,连忙制止他道:“嘘!阿娘不知道真相,你还不知道吗?我们…我们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
“可阿娘不是把出喜脉了吗?没关系的阿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蚩浔一本正经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孩子是要我们…才会有的,我们最多不过…亲了一下,怎么可能有孩子!把耳朵贴窗户纸上。”见他乖乖照做,阿璃靠近他耳朵贴住的位置,尽力压低声音道:“我没有身孕,阿娘之所以能把出喜脉是因为我故意控蛊改变了脉象。”
“要让阿娘知道了,她又要生气不可。”
“嘘!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又无旁人知道。不知道阿娘怎么就突然不乐意你我成亲了,不过你也别多想,许是阿娘见我太过不着调,常常闯祸,不能做个好妻子。”
“可这事藏不住多久的,妇人遇喜,三月显怀,皆时你又该如何?阿娘虽气,却也实实在在为这个孩子而喜悦,皆时突然没了,阿娘定又会难过的。况且你用这理由,纵然我们会成亲,也是成亲前…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有朝一日传出去,对你女子名声不好,外人难免议论纷纷。阿璃,日后遇事,我站你前头,我来解决就好,你只管在我身后躲着。”
“阿浔,你我夫妻当携手同心,日后,不再是你一个人了,你别遇到事就把我护在身后,自己去冒险。”阿璃再靠近了些,不好意思的羞怯道:“孩子早晚会有的,阿娘的孙子会不会落空,就看你了…”
立刻心领神会的茶溯洵脸颊迅速升上红晕,丝丝凉爽的夜风吹过热烫的脸颊,带来凉意,也将脸红发烫的感觉放大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