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与他们长相一模一样的化身,鸢璃担忧道:“瞧着倒是没什么破绽,可此举会不会有些不稳当?那老板娘既是古国守墓人,想必也是颇有本事的。咱们现在这样…对付石像都难,万一被她识破,先翻了脸怎么办?”
“不管她能不能识破,于我们而言,都是利大于弊。”茶溯洵道。
随着那四个木讷的小人头顶快速结出一朵花来,茶溯洵摘掉幻化成自己和阿璃的小人头顶上的花,分别戴在各自头上。
突然,那小人像是瞬间活过来一般,有了意识,表情不再木讷,随原主的习惯而变化。
“将各自的花戴在自己头上,念两声自己的名字,就能与它们五感相通。我特地加了一道咒,痛觉是不会互通的。不过,这术法的弊端就是做不到像真人那样撒谎,不过,稍许法力便可以控制它说出你想说的话,但,你要比它快。一会儿天枢帮我控制,鹤栖帮阿璃控制。”
“这什么果子?这么神奇,你哪儿采的?”
阿璃说话时眼眸发亮,瞬间来了精神,不多想,茶溯洵便知她心里的小算盘,又在敲拨着挣钱了。
“随便什么果子,能开花的最好,不能开花,会长叶子也行。根源在我的咒语、术法,而不在果子。”
闻言,阿璃刚才那股精气神似乎一下被抽出,笑容转瞬即逝,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
“学会这个术法,兴许也能完成你心中所想。等回了幽冥,我一并教给你。”
闻言,阿璃按耐心中喜悦,连连点头。
待化身离开屋中,刚下楼,那店小二便巴巴儿地迎了上来,将四人带到大厅左侧。唯有那里的地面全是紧实的沙,刨了个坑,石块堆了个方形的“回”字形,正好火也拦了,桌子也有了。铁架上架着只烤羊,外侧这只要偏小很多,也正烤得滋滋冒油。
店小二指了指放有四副碗筷的位置,让他们坐。天枢眼神不经意地暼向隔桌,随口问道:“这羊挺大的,我怕吃不完,隔壁那只小羊就行,不必浪费,要不我们还是坐旁边那桌吧?”
“不会浪费,羊的大小刚好是按人数分配的,客官放心吃。不够,还有。”
对比两只羊,以及两桌的碗筷,隔壁桌,应该只有两位。
“店里还到了其他客人吗?”
“没有,不过快到了。”
鹤栖顺言玩笑道:“快到了?难道这儿还能提前定?”
“客官说笑了,不能。”说完,那店小二便快速进了厨房中。每间隔一会儿,那小二就时不时的在后厨与柜台之间来回晃。
吃到一半,那店小二突然从后厨出来,脚步匆匆地去了院门迎进来两位客人。前头那位客人踏足之时,店小二更谨慎了些,看向他闪躲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害怕。
前头的那位客人刚进屋,便打量着屋中各处,目光在他们这一桌停留,与鸢璃对视一眼后,扫了她身边的蚩浔,目光便挪开了。
只见,那店小二说着同样的话,迎他们二人吃烤羊。不过,他们没有拒绝,直接点头跟着店小二来到他们旁桌。
见他一直盯着鸢璃目不转睛,几人都有些怀疑起眼前这两人的身份来。鸢璃喝口水的功夫,化身便直接开口道:“你这般盯着我作甚?”
化身语气带着不悦的生气,这般直接,毫不顾忌,是鸢璃本身不敢而为的,倒是,更像天不怕地不怕有人撑腰的蚩璃。
被问到的那位眼神似乎稍有些许不可思议,微微蹙了蹙眉,回答道:“在下认错了人,姑娘和姑娘身边的男子有些像我认识的人,长得简直九分像。不过她为人谨小慎微,自觉无多少人为她撑腰,不敢这般胆大直问。”
鸢璃总觉他口中说的这个人的性格,倒是更像她本身示弱求自保时。
在这危险之地,多个朋友多条路,即便做不成朋友,只要并非敌对,便好。故而,鸢璃拍了拍鹤栖,鹤栖便输送着法力。
她问道:“危险之地,为自保,故而出言不逊了些,见谅。既是九分像,那我倒好奇了,兴许我们真认识呢?也是一段缘分,冒昧一问,不知公子说的这位朋友是公子什么人?”
“无妨,像我那狠心假死逃婚的妻。”凝视着她说完这句话后,他顿了顿,又看向她身边的男子,继续说道:“和,我妻那空有皮囊的愚昧相好。说姑娘像她,也算得冒昧,一来二去,权当抵消了。”
鸢璃的化身自道:“不曾想兄台如此凄惨,不如坐过来,一同吃!也算有缘,咱们认识认识,互相有个照应。兄台贵姓?”
“免贵姓亓。”
“好的,齐,齐兄请,请。”
那两位也算豪爽,当即答应,自个儿端着碗筷坐到了他们这一桌。然,他们坐下,反而没了话,互相干瞪眼,场面极其尴尬。
为缓和气氛,鸢璃没话找话,安慰开解道:“齐兄不必困扰,你生得如此好摸样,又身姿挺拔的,不愁找不到好娘子,何必死吊一根树不是?”
“可我就想死吊她那一棵树。”亓兄唉声叹气,右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丧气的头,难过道:“姑娘不必安慰我了,被她弃之,是我不如人。她又找的新夫君,我见过。她说,她看烦了我这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