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段心惊胆颤的日子时,我们不就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过上不用时时刻刻担忧性命的日子吗?自茶溯洵捡到我们后,我们才发现自己竟能有那样好的命。他待我们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好。这世间,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只有他,在见到那样狼狈不堪的我们时,将我们当做一个鲜活的生命,而非补品、口粮。我喜欢他,我要永远待在他身边,谁也别想抢走我的阿洵!我要成为他的发妻。”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是要星星要月亮,又不是要危害世间,我只是想和他长相守。”
“你不能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鸢璃话还未说完,她就强行打断鸢璃的话,说道:“爱慕他的是我,也是你,你我有什么分别?得到他,又何尝不是也满足了你的一己私欲?对了,我都忘了提醒你,当初…是如何抹去我存在的痕迹,以及,抹去你对茶溯洵的爱慕了”
话音刚落,黑暗之中走出另一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来。他极其不耐烦的说道:“够了,有完没完!哪有这么多话说不完?她既不愿意,那就弄晕了扔回身体里去。她没醒,拿什么跟你争!”
她问道:“你又是谁?”
“帮你的人。若不是我将她困到此地,又使她濒死,灵魂出窍,你又怎么可能醒得来?”
她挡在鸢璃身前,将鸢璃护在身后,壮着胆子,问道:“我可不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帮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黑衣人并未回答她,捻起颗珠子就往鸢璃脑门上弹,将她弹晕过去。下一刻,他就施法将她们扔回了身体之中,不受控制的沉睡过去。
直到耳边传来茶溯洵的呼唤,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瞧着眼前阔别已久的面容,鸢璃满眼柔情,抬手便抚摸上了他的脸颊。指尖温热传来,她望着眼前随意而动的手,喜不自胜。
“阿璃,你怎么了?”
她有太多话想跟他说,可又怕引起他的怀疑,只好冷静下来,压制住内心极度的雀跃,道:“没事。”
“没事就好,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说完,茶溯洵抬起头,望着头顶的金沙顶。而后茶溯洵蹲下,以手掌贴地,聚幽冥之力于掌心,幻化出一只灵蝶朝地里飞去。
很快,地面传来细微振动,金沙犹如水滚一般冒泡,地面翻转翻天覆地。喀司的石棺与魂魄消失,一个半透明的高个儿男子从地里冒出,他身着黑袍,头戴高帽,上缀红色珠花,朝着他们毕恭毕敬地行大礼。
然,当他抬起头看清他们二人后,那男子的神情满是疑惑,还夹杂着些害怕。
“毕奉呢?”
“老族长于三百年前逝去了,我是新任族长,明唤毕鶭。”
“毕奉一去,你们黄泉族就胆大到囚禁鬼魂了?”
茶溯洵轻飘飘的一句话,平淡且冷静,却让毕鶭满眼恐惧,瑟瑟发抖。
“回禀冥王,我们黄泉一族循规蹈矩,一直都是按照您与先祖留下的规矩行事,万死不敢做此阻挠生死轮回之事。这其中必然有隐情,还望冥王开恩,给我们一个查清真相的机会。”
“可他们确实困在了你们黄泉族境内,而我和我娘子,也被你们困在了这儿。解释无用,我只听真相与结果。三日后,我会再次传召于你,带着罪魁祸首与真相,前来回话。知道我的规矩吧?”
“知道。”
“好。送我们回神殿。”
毕鶭得了令,立刻破解黄泉族秘法,将他们二人带回了神殿之中。探查道神殿之中另外三人施法后残留的仙气,毕鶭更是后背发凉。
茶溯洵本想直接让黄泉族送他们出花眠村,可仔细一想,又怕别的东西觉察到他们与黄泉族的人在一起,故而让毕鶭快些离开了。
诵经祈福仪式开始前,花眠村的那些女子回过花眠村放鸢璃给她们的画,天枢与鹤栖当即便注意了她们的动向,大概确定了方位。
为保离开时能快速确定位置,天枢趁花眠村女子离去后好一会儿,才靠近埋下一块自己的衣角。
有此依据,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位置,只是,他们并不能打开通往花眠村的入口。无边无际的金沙荒漠又无遮挡物,他们无处藏身,只能改变计划。
估算着诵经祈福仪式就快结束,六人还没找到打开出口的法门,天枢急道:“阿璃,你不是还有一只隐翅吗?快拿出来引路。”
她回想鸢璃记忆时,有看过鸢璃使用隐翅。故而她刻意放慢了动作,尽量掩盖她手法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