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八个宝贝(1 / 2)

许珍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依旧抓着小叫花的手, 可是上头已经没有数字继续跳动。

太可惜了。

许珍打开功德点系统, 算了算,昨晚大概是涨了两千多点, 现在总数已经快到四千。

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想当年, 自己认认真真做好事, 一件好事一个点数,现在竟然只要摸摸反派的小手,一晚上能有两千!!

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

许珍摸着这双手, 欲罢不能,但转念想到自己还要上班,赶紧松开, 站起身往门外走。

脚步在地板上发出踏踏声响。

开门的时候, 一阵冷风从门口吹入, 许珍抬手挡风, 顶风挤到门外, 关上门走到厨房做早饭。

屋内, 冷气氤氲不散, 白色的雾气钻入房间, 摇晃许久才缓缓下沉。

松软的床榻上,墨黑发丝铺盖,荀千春躺在半侧床上,难得起得晚了。她感受到身边暖意消失, 并逐渐冰冷后,才慢慢的睁眼,凝聚目光,看向自己的这双手。

她专注的看着,看了许久,坐起身来,将手贴到胸口。

有一瞬间,某种燥热的感觉遍布全身,荀千春仔细感受着。

她感受许久,心中的喜悦越来越浓重,真是奇怪。

……

今日天空有点阴暗,街边路人不如以往多,江面倒停着不少画舫,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一遇到惊涛骇浪,肯定立马散架。

许珍走在路上,看天边乌云沉沉,她心也跟着沉沉。

上班前她去书坊溜了一圈,坊主告诉她,这几日书已经卖疯了,她自作主张的多誊了一百册,大家都在求续集。

许珍忽然不怎么放心,问道:“大家看了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坊主说,“自然有的!大家都很在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许珍说:“啥?不对啊,没别的吗!”

坊主道:“有的有的,还有大儒从中看出了儒道知识,先生是想传达这个吧?”

许珍摇头:“不是,就没人对水灾如何自救感兴趣吗?”

坊主愣了愣,随后笑道:“长安多年不曾涝灾,这东西应当是没人会注意的。”

……这好像和自己想的差距有点大啊。

许珍的如意算盘空了,她很悲伤。

但转念想到自己的书已经卖疯了,至少大家会看到水灾自救的知识,自己还是略微有些成果的。

许珍往好处想,并且继续思考其他的传播方式。

到达礼部司后,许珍发现今天礼部司格外安静,询问唐焉知,得知尚书和侍郎马上就回来了。

果然没多久,两名中年男子踏步进来。

这两人便是尚书和侍郎,两人都是面白无须,身穿浅灰色官服,走路时身姿挺拔,面色严肃,走到最前面坐下后,直接抬笔开始批改文书。

许珍老老实实的低头誊书。

没过多久,尚书把她招上去。

许珍坐在旁边有点紧张,但尚书没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片刻后,尚书终于有动静了。

他二话不说,将两张宣纸推到许珍面前,目光冷凝语气不善的问道:“这是你写的告示吗?”

许珍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写的水灾科普小知识,是最早贴告示栏的那个版本。

她点点头承认:“是我写的。”

尚书问:“当真?”

许珍说:“真的。”

尚书忽的怒起,将两张纸扫到地上喊:“员外郎,你刚上任就敢滥用私权,真是好大胆子!!”

许珍吓了一跳。

周围众人也受到惊吓,纷纷抬头看向尚书与许珍。

室内瞬间鸦雀无声。

尚书怒喊:“谁给你的权!你的官印是用来完成一己私欲的吗!”

他声音愤怒到颤抖,像是许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许珍怕自己被革职,连忙小声解释道:“我之前问了别人,说是可以自己贴告示。”

尚书冷声问:“谁?”

许珍不好意思出卖队友,也不敢再顶嘴,只能安静的继续跪坐在地上。

她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干脆什么也不做,等待尚书发话。

尚书见她不说话,骂道:“你莫要以为你已经坐稳了这个位置,你做错了事情,我随时都能参你一本!”

许珍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官职是圣上封的,这个尚书再生气,也只敢吓吓自己,没法直接撤职。

她稍微松了口气。

尚书见她如此反应,更愤怒,觉得许珍是有恃无恐,故意为之。

他怒不可遏,将宣纸捡起,手握宣纸大步出门离开。

周围众人依旧坐在位子上,有人见尚书走远了,压着声音问道:“尚书这是干什么去了?”

旁边人回答:“怕是找圣上告状去了。”

许珍惊魂未定的坐回自己座位。

周围有偷偷打量她的,有几个看似惋惜,也有几个似乎是在偷笑的。

许珍十足的迷茫,她看向唐焉知,唐焉知正低着头,不敢看她。

快到午休的时候,许珍很耿直地跑过去问唐焉知:“尚书为什么骂我啊,你不是说如果只是贴公告栏,我可以随便敲章吗?”

唐焉知摇摇头,没有说话。

许珍哀求说:“你告诉我吧,我太好奇了。”

唐焉知抿嘴蹙眉,好一会儿后拉着许珍往外头跑,跑到树下后哭着说:“是,是钟媚他们!!!”

许珍问:“什么?谁?”

唐焉知眼中泪花晃动,哭的凄惨,她抬头看许珍,说道:“不是我,是钟媚他们,故意整你!”

许珍忙问:“钟媚是谁?”

唐焉知说:“就是你刚来的时候,带你誊书的那人!”

许珍想起来了,她给唐焉知递手帕,让唐焉知别哭了。

等唐焉知擦完眼泪,抬头看她的时候,许珍又问:“他们整我干什么?”

唐焉知边擦眼泪边解释,原来是礼部司早就有人看许珍不爽,因此在许珍原本的科普纸上,故意敲了两个礼部司的大印。

原本的科普纸只是许珍自己名字的小印,是以她自己的员外郎名义发表的,可现在多了礼部司的大印后,就成了整个礼部司一起发表的了。

之后那搞事的跑到尚书那一告状,添油加醋的诉说一遍。

尚书还真以为是许珍趁机滥用私权,气的不行,因此今早直接骂了许珍。

许珍听后直叹气:“这群人搞啥呢?”

唐焉知小声说:“他们觉得你抢了钟媚的位置。”

她继续解释,钟媚在礼部司呆了三年,眼看着就能升级为员外郎,但被许珍给截胡了,所以有人为此开始报复许珍。

许珍觉得自己真是惨啊。

她又不是故意想要这个位置的!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她明明应该努力想办法阻止水灾的,可怎么就偏摊上了这种事情。

许珍正懊悔着,礼部司门口来了个面涂白色脂粉的小太监。

这太监小步走到门口,双手搭在腹前,高声说道:“召!员外郎!”

司中官员纷纷掀衣摆行礼。

看来是告状告成了。

许珍没办法,只好快步过去应了声,跟小太监离开。

宫墙缀金顶,在阴天笼罩下呈现暗黄,四周古木环绕,远处有鸣钟击磬的声音,似乎是在为国宴做准备。

许珍沿着珊瑚花窗一路走到大殿,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书房,她走进去,里头坐着三个人。

皇帝坐在最上头的榻。

下边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坐在左侧的是礼部尚书,右侧的是个小姑娘,看着有点眼熟。

许珍看了很久,没认出来。

那小姑娘抬头冲她笑了笑,同时皇帝招手让许珍往前。

许珍便走过去坐下。

圣上直接开口问道:“许员外,你当真滥用私权?”

许珍就知道是这件事情。

她不知道尚书哪来的勇气,光听片面之词就跑来皇帝面前告状,难道真的很有底气?

她想不明白,先解释:“没有。”

圣上点头道:“孤也觉得你不会干这种事情。”

那尚书闻言抬头瞪大眼:“圣上!但公告就在这放着啊!”

圣上以往偏听偏信,或许真的会听信尚书的,可自从与许珍面圣后,他已经有所改变。

何况,他昨日还听说,太尉竟在学馆为许珍出头。他虽不喜臣子私下勾结,但对于太尉以及老妪都是怀抱敬仰心态的,不敢乱猜。

因此,他觉得这次,或许真是尚书错了。

他低声对许珍说道:“员外郎,你自己解释。”

许珍有点惊讶皇帝的通情达理。

她不敢辜负,正准备好好解释一下。

匡唐一声巨响,殿内的窗户破了!

呼呼的狂风吹进里头,像潮水般汹涌。

猛然间,外头灰黑一片。原本若有若无的光线全部消失,厚重云层几乎要压到地上,云层中晃过一道闪电,紧接着轰隆雷响!

轰——

宫殿内几人都吓了一跳。

殿内没有灯火,只有夜明珠的微弱光芒不停晃动。

圣上诧异起身,高声问:“外头怎么了?!”

站在门外的小太监尖声说了句话,被轰隆隆的雷响压过。

急急暴雨毫无防备的倾倒下来,噼里啪啦!震耳欲聋。

圣上从软塌下来,又问:“外头,怎么了?”

又一阵狂风刮过,花窗轰的砸到地上。

宫中护卫冲破门,踩着门槛齐齐握刀跑到圣上身前,将殿内的金色木板踩出一个个的黑色脚印,殿内顿时成了阴冷潮湿的黑色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