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卢七郎斜躺在榻上, 手肘撑着脑袋, 脸上映着跳动的烛光,,“你又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刘华自来熟地往旁边一坐,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栽了吧?栽了吧!”
卢七郎斜了他一眼, 他马上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襟危坐, 颇像朝堂上治世的能臣,只差捋一把虚构的胡须,“这个郑二郎……”
“……可不是什么好夫郎的人选, ”另一边, 正参加中秋夜宴的郑氏和新认识的郑氏族人聊天, 有意识地引对方聊起她心中的女婿人选,却听这位消息通灵的新朋友神神秘秘地道, “你可见过他的阿娘?”
郑氏倚靠着栏杆,心想崔清上哪去了,好在她身边跟着那个稳重的大丫鬟, 怎么也不会惹出乱子。
“自是见过的,”她回过神来,忙答了句。
新朋友抚掌大笑,“既是见过,你怎地还不明白, ”见郑氏仍然一副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神色,不由得叹道,“蠢儿,蠢儿。”
郑氏有些不高兴。
“你若是嫁过去,可受得了这样的婆婆?”新朋友问,然而郑氏却道,“人心皆是肉长的,相处久了,不就熟了吗?”
“可见你没吃过什么苦头,”对方也不卖关子了,“只是婆婆严厉也就罢了,不过,”她欲言又止,左右隐蔽地张望两眼,才凑过去道,“你可知李七娘如何去世的?”
郑氏听过一些消息,众说纷纭,但大体的走向是差不多的,皆说七娘被马所惊,回府后受惊过度,外加身子骨弱,才一命呜呼。
她本出阁不久,嫁入崔家后,上无婆母使唤,下有儿子乖巧,又是老夫少妻,丈夫十分包容,就连刚成为寡妇的便宜女儿,也对她很是尊敬,尽管母亲在闺中说过几个故事,可惜皆为纸上谈兵,听着有趣,实战而言,还属新人,她挺不耐烦这些弯弯绕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