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爷又使坏了(2 / 2)

“别哭。”齐蓁从怀里取出帕子,一边擦泪一边犯愁,说实话,齐家原本就是村里人,除了家里头两个女儿长得稍微标致些,跟别的农户也没什么差别,齐家的家底薄,齐父齐母还一直想着把两个女儿卖出高价,有这样的娘家,齐乐想要找一户好人家都不容易。

齐蓁不忍齐乐给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头子当小妾,把细瘦的女子搂在怀里,半晌无言,只能沉默的安抚着。

等到齐乐终于止住眼泪,齐蓁将木匣子给拿出来,笑着说:“看看喜不喜欢。”

打开木匣子,里头整整齐齐的码着五支银钗,都是京里头时兴的花样,戴在头上又显得娇嫩秀丽,一看见漂亮首饰,齐乐眼睛都直了,甜甜一笑:“这是三姐买给我的?”

说着齐乐用手摸了摸银簪,还望头上比量了几下,几步走到妆匣前,一边对镜自照,一边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看着齐乐还有爱俏的劲头,齐蓁心里松了一口气。

从镜子里能看到坐在床头的女人,齐乐迷了眼,低头扫见掌心中的银钗,不屑的撇撇嘴,她这三姐还真当她年纪小好糊弄,竟然给她这种不值钱的东西,还真是好姐姐。

低头遮掩住眼中的嘲讽,齐乐心里恨极,死死握住银钗,上面藤蔓的花纹深深印在掌心,齐蓁却没有发现。

一连小半个月,齐乐变得十分乖巧,有时去到齐蓁房里头,还会将水牛村里的一些趣事说给她听,齐蓁在京里呆的时间长了,听这些小事听得还挺来劲的,她并不清楚齐乐之所以这么费心讨好,不过是为了不让廉肃将她赶出府而已。

过惯了廉家的富贵日子,齐乐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米饭,没睡过这么软的床,想到齐家潮乎乎黑黝黝的炕头,齐乐心里头就一阵犯恶心。

想起廉肃鹰眸中浓浓的厌恶,以及老管家的警告,齐乐心里明白,她恐怕是嫁不得廉肃了。

姐妹两个坐在齐蓁房间里,屋里暖融融的,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分不清是女人身上散出来的香味儿,还是桌上那只琉璃瓶里插着的梅花香。

齐乐手里拿着个绣棚子,想要绣一方牡丹花的帕子,不过她不如齐蓁手巧,虽不至于被针扎了手,但牡丹花的图样却绣的有些丑,看起来歪歪扭扭的,好像一坨牛粪趴在帕子上。

歪头看着齐蓁熟练的穿针引线,齐乐咬紧了牙,她想不明白,明明她这个三姐命硬的很,都克死了一个丈夫,为什么样样都比自己强?都是从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

其实齐蓁像齐乐这么大的时候,绣活儿做的不算好,毕竟她那时候刚刚嫁给廉君,即使廉君体弱,廉家还有些家底,自然不用她卖荷包手帕之类的东西谋生。

不过后来改嫁了那个老太监,虽然那老货是断了根儿的,但却恨不得将她调教成贤妻良母,日日夜夜逼着齐蓁刺绣煮饭,一旦要做不好,就用特制的鞭子在她大腿内侧的软肉上狠狠抽一下。

齐蓁跟在老太监身边,用了不知道多少香露香脂,浑身皮肉就跟汗津津的荔枝肉似的,柔嫩的很,被鞭子抽一下比寻常人更疼三分。

这种苦齐蓁没法跟外人说,逼着逼着绣活儿也就好了。

“三姐,你最近怎么更好看了?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比小侄女都白。”齐乐又羡又妒,带着茧子的指尖摸了摸齐蓁的手背,恨不得把这一身皮给撕下来,跟自己换一换。

齐蓁绣的是仙鹤献桃的花样,放下手里的绣棚子,她端起齐乐的小脸儿,仔细打量着,肯定道:“你最近不也白了点儿?养出一身水灵灵的皮肤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你得日日精心呵护着。”

“那我将来能变得像三姐这么好看吗?”齐乐急切的问。

“这……”齐蓁有些说不好了,她以前虽然脸黑,但身子却白净,养上几个月将脸上的皮肤给养的细嫩了,看起来自然不差。

但齐乐的肤质却跟齐蓁不同,她俩一个随爹一个随妈,齐乐天生皮肤黑黄,就算有上好的脂膏用着,想要变得白皙如雪,恐怕也不可能。

齐蓁不忍心看齐乐伤心,随口敷衍道:“能,只要坚持下去,咱们乐乐肯定能比我好看。”

听到这话,齐乐就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小脸羞红,手指搅动着细棉布帕子。

“夫人,二爷叫您去一趟。”

翠琏推门进来,见齐乐还坐在房里头,有些不高兴的瞪了齐乐一眼,好在齐乐一直低着头,没有注意到翠琏的动作。

起身跟齐乐交代几句,齐蓁就直接去了隔壁。

如同往日一样,廉肃房里一个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没有,房中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实的帘子死死挡住了,密不透光,根本不透气,房中的药味儿浓的熏人,但躺在床上的男人好像闻不到似的,木头桩子一样平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看见廉肃这幅样子,齐蓁心里就难受,她抿着唇走到近前,问:“你叫我来干什么?”

听到女人的声音,廉肃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鹰眸缓缓睁开,眼神涣散,哑着嗓子道:

“蓁蓁,我身上痒。”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齐蓁却好像被烫着了似的,直接后退几步,脸热的厉害,扭头道:“我去叫小厮伺候你。”

廉肃脸带黯然,苦笑道:“我这幅废物的样子,何必给那些奴才看,蓁蓁是嫌笑话我的人还不够多吗?”

齐蓁瞪眼,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帮我。”男人斩钉截铁,不给齐蓁半点儿拒绝的机会。

其实齐蓁也知道廉肃有多难受,他因为双腿不能动,根本不想见人,平时除了丫鬟送来一日三餐之外,房里连点动静都没有,等到廉肃吃完饭后,丫鬟再将碗盘子都给收走,期间连个屁都不敢放,生怕惹怒了指挥史。

廉肃连吃饭都避着人,就更加不会让别人看他的身体,但他身上有伤,皮肤上混着血污跟汗水,又咸又湿,要是不擦干净的话,不止味道难闻,对伤口也有害,原本廉肃就伤了脊骨,很难再站起,万一因为自己的犹豫,伤势更加严重的话,齐蓁恐怕会悔不当初。

想到此,齐蓁不再犹豫,轻轻点头,出门端回来了铜盆,搬了张椅子放在床头,将铜盆放在椅子上。

扶着男人消瘦却结实的后背,在床头塞了只软枕,让廉肃倚在后头,齐蓁深吸口气,说:

“把衣服脱了。”

房里热的厉害,廉肃飞快的将单衣给扯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看着男人满布伤疤的胸口,就好像一条条细蛇盘踞着,即使齐蓁见过数次,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这具身体十分可怕。

“果然怕我。”廉肃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抱臂冷笑。

齐蓁眼神闪躲,将毛巾浸入水中扭干,虚虚坐在床沿上,一旦面前的男人敢乱动,齐蓁也能及时跑开,省的被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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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唇,齐蓁将毛巾按在男人手臂上,凑近了她能闻到廉肃身上淡淡的汗味儿,不算太难闻,但绝对称不上好闻,她不敢与廉肃对视,只能一直低头擦拭。

胸口擦洗干净后,齐蓁松了口气,刚想着能从房间里逃出去,就听廉肃道:

“还有腿。”

眼仁一缩,齐蓁硬着头皮掀开被子,她很清楚,廉肃连上半身都不愿被别人看见,更何况已经残废了的下身,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双腿,事急从权,现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不行就算了。”看出了女人脸上的为难,廉肃低着头,以退为进。

“无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