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高老大在外头喝酒呢,他一共有四个弟弟,家里头的兄弟都亲的很,知道今个儿是大哥的好日子,自然上赶着帮高老大挡酒,等到喝的差不多了,高老大醉醺醺的往新房那处敢,原本高家这块的地方虽然宽敞,但房屋却十分破旧,看门关门时墙皮都噗噗往下掉,但为了成亲,他又重新将房子修了一遍,生怕新娘子嫌弃他们家。
申氏坐在床头,她今年都三十了,又不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当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时,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更加妩媚娇柔了。
吱嘎一声,木门被男人从外头推了开,申氏抬头看着门外的男人,连忙起身去扶,高老大生的人高马大的,五官只能称得上端正,与廉君或者宁王的俊美实在没法比,申氏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但涂了胭脂的小嘴里却不断冒着好话儿:“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喝酒伤身,下次须得小心着些……”一边说着,申氏还将一块绣了莲花的锦帕拿出来,给高老大擦了擦脸上的汗渍。
锦帕是女人贴身带着的,上头自然沾了一股香味儿,高老大眼睛里满布血丝,看着面前好似白玉般的小脸儿,女人的眼睛水润润的,男人本就是屠户,不像读书人那么斯文守礼,直接将申氏一把推倒在喜床上,翻身压了上去,急吼吼道:“好媳妇,你真好看……”
男人满嘴都是酒味儿,熏得申氏直翻白眼,偏偏她有笼络高老大的心思,自然不会拒绝。新房里折腾了一整宿,隔壁连着一间青砖大瓦房,屋里烧着火炕,高老二高老三高老四高老五都睡在炕上,老房子不隔音,从新房里传出来的哭叫声在夜里十分清晰,让这一个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心里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似的,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觉,开始羡慕起高老大有媳妇可以抱着。
“二哥,我记得大嫂身边还有一个丫鬟叫柳枝,那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比黄家那个买豆腐的强多了,要是大嫂有柳枝的身契,不如把柳枝给了我,小模样长得多俊呢!”高老四边说边吸溜口水,一张黑脸上满是期待,好像他明日也能娶媳妇似的。
高老二听了这话,仔细想了想柳枝的模样,的确标致的很,只要好好养着,日后说不定还能多长些肉出来,不说女人成婚之后,那处就会跟着大了吗?
“要娶也是我娶,别忘了我才是二哥。”说完这话,高老二没理会三个弟弟,翻身转到墙里,当做听不见隔壁传出来的声音,再也没有开口。
高家四个兄弟能听到的动静,高老太太跟高秀儿那屋里自然也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高老太太眼里带着厌恶之色,一边收拾了白天喜宴的剩菜,将鸡鸭等物端到厨房,一边小声嘀咕着:“我看她就像个不守妇道的,否则怎么一过门就勾的老大闹了一整晚,比山里头的狐狸精还厉害……”
高秀儿躺在床里头,听到隔壁吱嘎吱嘎的响声,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申氏那张脸,气的牙根儿痒痒,明明都是女人,就因为她长得粗壮,那些男人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她,街坊邻里暗地里都嘲笑她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今日那些男人闹新娘的时候,瞧见申氏那张脸,一个个都看直了眼,恐怕根本都记不得申氏那个女人已经三十了,还带着个拖油瓶。
说到底,这些男人就喜欢漂亮的,真是眼皮子浅。
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高老大这才停了,申氏一宿没睡,满身是汗,黏黏糊糊还带着一股味儿,申氏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哪里受得了这个?就算她在坐月子的时候,出了汗也是让柳枝擦的,此刻她娇娇的搂着高老大结实的胳膊,道:“夫君,我得先擦擦身子才能去给婆婆敬茶,你帮我端盆水来,我这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船说
听到这话,高老大那张凶狠的脸露出笑容,麻溜利索的下了床,很快端了一盆热水进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