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心学,理学,殊途同归(1 / 1)

此番对圣人言论的辨析。

极大地震撼了河岸士子。

他们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原来,圣人间也会有不一样的观点。

那么,谁是对的?

或者说,谁都不是完全正确!

虽然朱柏提出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字。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

可对于圣人在如今读书人的心中地位,有着极大地影响。

酒楼内。

朱元璋拍了拍窗子护栏。

“说得好!”

看到朱柏和朱祥兆针锋相对,还丝毫没有落下风。

朱元璋的心中尤为欢喜。

就和他自己赢了一样。

不过也差不多。

毕竟朱柏是他的儿子。

“十二叔真厉害!”

朱允炆只是不明觉厉。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看到朱元璋很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朱柏占优。

一旁朱雄煐好奇地问道。

“听说你在十二叔那里学习?”

今天的朱雄煐,才感受到朱柏的学问之甚。

闻言的朱允炆,理直气壮地说道。

“十二叔见我聪慧,一定要教我的!”

听到这话,朱雄煐没有丝毫的怀疑。

只是跑到朱标的身旁,拉着他的衣摆。

“父亲,我也要西苑学习!”

朱标望了望水面,脸也是同样的微笑。

“好,好,都去。

过两天我去找你十二叔,少不了你的。”

身后的太子妃常氏,笑着对吕氏说道。

“妹妹的眼光真是不错。

早先就发现,湘王的不凡之处。”

吕氏虽然心中欢喜,觉得是自己儿子占得先机。

可她只是展露出微微笑容。

“姐姐,哪里是我的眼光。

不过是允文这孩子,从小就和湘王亲近。”

酒楼内的对话,被一声声呼喊打断。

“辩论结束了?”

“怎么散开了!”

秦淮河忽然出现了变故。

翰林和山東儒生的游船,纷纷向着河岸行驶。

就在岸士子纳闷的时候。

他们赫然看到,并不是所有的游船都驶向岸边。

在秦淮河中心,还有一座小船。

正是朱柏前来,所乘坐的那艘。

而且众人惊奇地发现。

朱祥兆也没有靠岸。

眼睛好的人,可以看到朱柏和朱祥兆对坐在小船说。

此外没有任何人。

“难道是第七轮,真正的对决?”

岸的士子,纷纷好奇两人的对话。

所以赶忙让此前的快船,去记录谈话。

可这一次。

他们被拦住了。

翰林和山東儒学的游船,将所有的船只阻拦。

不让任何人靠近。

“此乃家师的命令,还望诸位见谅!”

翰林院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些快船。

让船夫还有点害怕。

如此,岸的人就更加好奇了。

船的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此前有关圣人的言论,就已经让他们心痒痒。

如今这么大的阵势。

很多士子恨不得,架着翅膀飞到秦淮河。

听一听船的对话!

酒楼的朱元璋、朱标,乃至李善长等大臣。

都对此极为好奇!

可这个时候,他们也没办法。

只能干看着,秦淮河。

……

小船内对坐的两人。

朱祥兆笑着说道。

“小友的话,威力过于巨大。

为了那些儒生,还有岸边的士子。

还望小友见谅。”

他对朱柏的称呼,已经从生硬的湘王殿下。

变成了小友。

这是朱祥兆对于朱柏的认可。

“无妨,有些话,对于他们的确是早了点。

晚点听到也好。”

此刻,岸眼尖的人,可以看到他们似乎在说话。

可就是听不了。

心中是极为难受。

朱祥兆并没有急着辩论,而是善意地说道。

“此番老夫前来,其实并不是来打压心学。

只不过是想要看看。

最近在都城崭露头角的心学。

从之前的几次辩论,老夫能感受到。

小友已经将大大地完善的心学,比起陆九渊的心学,要成熟得多!”

听到陆九渊这三字,朱柏先是惊讶。

然后就了然了。

对方博览古今,知道这个名字实属正常。

纵然那个时候的心学,还只是雏形中的雏形。

朱柏感受到,对方确实没有所谓的好胜和打压。

微微笑道。

“老先生,就不怕我的心学。

取代了程朱理学的地位?”

原本应该生气的朱祥兆,听到这话只是摇摇头。

“程朱理学,从来不是老夫的。”

顿了顿,朱兆祥正色道。

“朱子在世的时候,理学又有谁在乎呢?

直到朱子离去多年后,理学这东西才被捡起来。

不过是,对于一些人有用罢了。”

说着,还刻意看了看朱柏身的皇子服饰。

听到这话,朱柏也被吓了一跳。

对方是真敢说!

若朱元璋在旁边,大概是要生气的。

朱标继续笑道。

“老先生,让周围人离开果然是好事。

不过,您说这些话,无异于毁了自己的根基。”

朱祥兆没有丝毫的压力。

“心学、理学,殊途同归。

不过追求的路径不同罢了。

小友,不瞒你说。

什么所谓的亚圣头衔,全都是被人安在老夫身的。

比拟古的圣贤,老夫从未想过。

一心想的,只有冶学罢了。”

闻言的朱柏,这会儿才意识到。

自己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大儒。

和那些追名逐利的人不一样。

朱祥兆追逐的,只有学问。

朱柏也展示出自己的尊重,正襟危坐。

“老先生,此前的话,还望见谅。”

他之前还以为,朱祥兆是心胸狭窄,排除异己之徒。

“无妨,老夫能够见识到心学这门新学问。

已经不虚此行了!

不过方才的辩论中,老夫觉得翰林们没有说清一些东西。

还望小友不吝赐教。”

对方笑着说道。

“老先生请尽管说。”

朱柏本就没什么好胜心,要分什么胜负。

很快,两人就开始交流学问。

小船的景象,被岸边地人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士子在猜测着。

船定然是心学和理学的激烈交锋。

朱祥兆这个亚圣,侃侃而谈,引经据典。

谈笑间,不断地攻击着心学!

朱柏甚至都坐正了自己的身子,专心应对!

不断攻击着理学漏洞!

可他们哪里知道。

船的两人压根没有丝毫的争辩。

只是在闲聊而已。

只是在善意地交流。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

天都已经黑了。

秦淮河的岸边,早已亮起了灯笼。

等待结果的士子们,就在这里生生等了一个时辰。

一个都没离开!

饿了的,就在街小摊贩那里买点吃的。

渴了的,就去茶摊买碗茶。

士子间,不断地讨论着,双方胜负的可能。

甚至不少人,偷偷去盘口。

押注朱柏能够赢得辩论!

“结束了!”

盯着小船的人,看到了朱柏向着岸边招招手。

翰林和山東儒生的游船,立刻向着河面中心驶去。

一场持续数个时辰的文理大辩论。

就此落幕。

可双方胜负,却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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